没办法做到不往坏处想……”
庄铮鸣:“阿姨,您说的我们都懂,段组长也是我们的同伴,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把他弄出来的。”
段母眼泪直流,扯了几张面巾纸,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好转点。
“……那麻烦你们了。”段母擦擦眼睛,低声说,“真的……麻烦你们了。”
“我懂得,但还有一件事,我想跟您说。”庄铮鸣拉住段母的手,郑重道,
“在我们相处的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还是决定相信江馁绝不是吃里扒外、在背后捅刀子的人。当然,在调查的过程中,我也绝不会因为情面而排除掉这一可能性。我只是想,如果一切都尘埃落定的话,您能……您能重新认识他。”
段母也笑了,红着眼睛说:“放心,如果真的是一场误会,我跟老段,会亲自跟他当面道歉。”
庄铮鸣欲盖弥彰地笑了笑,完全不敢提江馁的真实身份。
江局眼看着段母情绪稳定下来了,也舒心一笑,冲着不远处的一辆黑色林肯招手:“老段!这边!人都搬上去没!”
被称呼的人一身黑色笔挺的高定西装,身量很高,精心打扮过的头发里夹杂着几根并不明显的银丝。
除了眼尾能够隐约看出点岁月的痕迹之外,成熟稳重的气质扑面而来。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朝着这边招了招手。
举手投足间有身居上位者的气场,单看那张脸的话,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这是位帅哥。
这是庄铮鸣第一次见到段裴景的父亲,看着江局那伸手就挥,跟个工地包工头似的接地气的姿态,忍不住以下犯上地开始对比了一会儿,不由得心生感慨。
“不愧是一家人啊。”
段父理了理衣袖,朝他们颔首:“人已经全部运上拖车了,ETC关口都已经打好了招呼,走吧。”
江局挥挥手,示意他稍微等一下。
他转身打算去搀扶段母:“来……”
“我来吧。”年过五十却风度不减的男人抬手拦住了江局的动作。
说着,段父小心翼翼地扶住神情萎靡的段母,小声凑过去耳语几句。
不知说了些什么,段母的神情好了不少,至少没有那么难受了,还小幅度地回应着点了点头。
段父眼底浮现短暂的温柔,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汗。
庄铮鸣在一旁看着这相敬如宾的场景,不由得叹了口气。
相继而来的坏消息就跟一块大石头一样,压的她喘不过气。她几次都想伸手叫住江局,但迫于压力,始终没有敢开口。
江局没忍住回头看了她几次,提醒道:“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
“我是想说……”庄铮鸣抓抓脑袋,感觉自己的脑细胞要死光了,完全不知从何说起,“牧淳现在……”
“……”江局神色暗沉了点,呼出口浊气,似乎想要借此把这几个小时所产生的忧虑全部一扫而光,只可惜失败了,他的语气中仍旧裹挟着浓厚的疲惫。
“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或许是段裴景提前告知了江局,未雨绸缪,又或者江局自己本身就已经早早察觉。
庄铮鸣一下子就哑声了。
异调组的处境现在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是进是退,她不觉得自己有决定的权利。
【遇事不决,你可以找越和】
段裴景早些时候说的话还如临耳边。
庄铮鸣猛地抬头:“越和呢?!”
江局说:“他跟蓝池已经配合做完了检查,车祸的事情也已经查明,只是一场意外。现在俩人在监管局呢。”
庄铮鸣激动道:“怎么可能是意外!”
“我知道。”江局格外冷静,目光沉沉,“我知道的,铮鸣,你听我说,很多事情,是不能够放在明面上来查的。”
因为谁也不敢保证,当表象的皮层被当众撕开,露出的是猩红的血肉,还是已经被蛆虫啃食到只剩森森白骨的残躯。
庄铮鸣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只感觉有块又冰又硬的冰块卡在了她的喉咙口,融化的水堵塞了她的咽喉。
她艰难道:“……我跟越和打个电话。”
“好,你去吧。”
“……”
“铮鸣?”
“越和。”庄铮鸣感觉自己的手掌被汗水浸湿过后,打滑得严重,几次差点拿不住手机。
她颤抖着说:“段裴景跟江馁……不见了。”
“…………”
她花了一分钟,把牧淳、希诺还有段裴景两人的失踪,包括前因后果悉数告知。
与她猜测的态度不对,越和听完之后,短暂地沉默了一瞬,并没有任何惊讶、或者不可思议的表现。
他平静的声音从电话中响起:
“希诺的事情,我知道。”
“你知道?”
“嗯。”越和眉头拧得很紧,说,“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会衡量利弊。他应该知道跟江馁对着干,不会有什么好处。所以我本以为希诺应该怎么着都不至于把手伸这么长才对。做事留一线,他确实不像是会把事做得这么绝的人。”
X国的异调局跟江局他们的不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