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此以后易振华就老实了,毕竟易磐真的能让他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臭了烂了也不管,留一口气就行。
何况,瘸了之后他更加打不过易磐,除了收敛气焰也没有别的办法。
以后总得靠儿子养老不是?
倒是没过两年,他又认识了个寡妇。
人家有正经工作,儿女也早早结婚生娃,奈何眼神不好,偏偏就看上了易振华。
虽然没扯证,但两人住到了一块,女方出门上班,易振华平日里就在家做做饭,打打小牌。
他名声在外,又是个瘸子,谁愿意把钱丢水里?自然没人肯借钱给他,居然安稳下来,吃起了软饭。
所以易磐说他生活滋润也不是撒谎。谁能想到易振华这种人,有一天居然会和胡远山挤进同一个赛道。
梁宝香心里不痛快,却不愿意表现出来,不屑道:“谁碰上他谁倒霉,走着瞧吧。”
易磐没兴趣听她废话,道:“你今天闹事影响这儿正常经营,这账待会儿会有人来跟你算。我来和你算汤取的。”
梁宝香坐不住了:“你凭什么代表他,你让他自己来!”
“凭他耽误我高考,影响我上大学。这辈子他都甩不开我,必须赔偿我,照顾我,对我负责。”完全不管对面难看的脸色,易磐自顾自地说,“我不缠着他也行,你去照顾我爸后半辈子,反正我也养不起他,你就当替汤取还债了。”
梁宝香就没听过这种歪理,气得眼睛都瞪圆了:“你想得美!”
易磐冷冷道:“那就别叽叽歪歪,我说、你听。想跟我抢人,就打一架,我坐牢,你进ICU,比比谁吃亏。”
他的目光饱含攻击性,危险慑人,显然不是说说而已。
背井离乡的,被这种无赖恐吓,受了伤恐怕连一毛钱医药费都捞不到。
之前梁宝香还觉得汤取是邪神孽障投胎转世,现在才发现眼前的这个才是活的孽障。
易振华那畜生怎么就养出这么个狗东西来?
见她终于老实地沉默下来,易磐闲闲地靠在椅背上,道:“由于你今天这么一闹,汤取很有可能会丢掉工作,以后的收入都成问题,从下个月开始他不会再向你支付生活费。”
梁宝香腾地站起来,怒道:“反了天了!这是要我去死吗!”
易磐挑眉,语气轻松:“你想死啊?”
梁宝香顿时住了口。
“鉴于你是个法盲,我来给你解释下。”易磐很有耐心,“父母有劳动能力且没有生活困难的时候,法律不强制子女给父母提供经济供养。你四肢健全,还有时间养男朋友,过得比一般人好多了。也就是说,汤取过去几年给你转那么多钱,不是他该给你、欠你的,完全是他有孝心。”
梁宝香下意识反驳:“他给那么点钱,还好意思跟我聊法律?我还省出钱替他找对象呢!”
易磐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他给钱,都有你的确认。你给别人钱,关他什么事?”
他把一直拿在手里的那摞资料啪地扔到茶几上。
像汤取那种连草稿纸都会收起来装订成册的人,工作后给接待的每一批客户都建了档案,自己大笔的钱付出去,怎么可能不留痕迹?
从他大四替梁宝香还债开始,每一笔还款都有银行流水记录,以及债主确认收到的回复。
梁宝香当年写的欠条照片赫然就在第一页,对应着后面一条条的还款记录,仿佛目录索引。
而他每个月给梁宝坤转账,都会备注是托请交给梁宝香的,下面则附有梁宝香收到钱时的照片。
这些资料刚打印出来不久,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
梁宝香没工夫看那些文字内容,但照片却是一目了然的。
她瞠目结舌:“他……我二哥,居然还拍照?”
巨大的怒气和震惊包裹了她,她气得想打人,奈何对方根本不在跟前。
易磐却丝毫不把她的怒气放在眼里,道:“不止照片,还有录像。他是给钱的人,当然要确认钱给到了谁手里。”
恰恰梁宝坤是特别小心翼翼、生怕被怀疑占别人便宜的人,汤取提议录像,他简直求之不得,而梁宝香根本没想过在这方面设防。
只怪她把自己活成老赖,每次只能收现金,又不耐烦和梁宝坤废话。
于是,梁宝坤每次的开场白都是:“这是汤取让我转交给你的生活费……”后面接上具体的数额。
此时此刻的梁宝香只想破口大骂,但易磐哪里会贴心地给她留时间宣泄情绪?
“他给你的这些钱,比国家规定的多多了,况且,你连60岁都不到,甚至不符合法律规定的赡养老人标准。你要是想闹,想上派出所,甚至上电视,都行,反正这些证据他都存着。”
梁宝香气得胸膛起伏,咬牙切齿:“我生他一场,他居然……”
易磐直接打断:“你自己乐意。有本事就当初别结婚,要不结婚前就跟老公讲清楚一辈子不生孩子。”
梁宝香气结:“你……”
易磐懒得废话,站起来,说结论:“你尽管闹,这次把他工作搅黄了,他大可以去别的地方工作生活,让你再也找不到。当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