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眼睛。
床头灯打开了。尤异立在他面前,低头看他,神情有些复杂。
周秦抬手,手背搭上额头,须臾恍惚,满手都是汗水,刘海鬓发也浸湿了,黏着皮肤不太舒服。他坐起身,脑仁深处隐隐作痛。周秦扶额。
“你被缠上了。”尤异语出惊人,他问:“你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正片开始呼呼呼=w=
第5章 压魂
周秦同志,时年三十,纵观其履历,光辉照人,时人无不慨叹少年英才。六岁上少林,十岁当神棍,脚踢嵩山寺,拳打峨眉观。
曾以优异成绩毕业于警校,后进修于名牌大学马克思专业,坚定的唯物主义,光荣的国家党?员,不幸坐镇三处,率领一帮神棍为人民服务。
尽管每天都在刷新三观及认知,但依旧坚信世界由物质构成,绝不存在超自然现象。如此坚定信仰之精神,足叫人潸然泪下。
周秦掰着指头从小学拿了人家馒头又偷偷还回去,唠唠叨叨地数到如何给三处神棍们做思想工作。
半小时后,尤异唯余一张冷漠脸,打断他:“闭嘴。”
周秦举起双手:“我对天发誓,绝对没做过亏心事,否则天打雷劈。”
窗外平地乍起惊雷,连带闪电,咔嚓将屋内劈出一片惨白。
轰隆——
周秦:“……”
尤异饶有兴味地看他,周秦尴尬:“这个,有误会。”
阵雷没停,尤异步至窗前,周秦循他身影望去。
旅店窗户紧闭,窗外黑魆魆,什么也看不清,万物笼罩于混沌的黑暗之中,有什么在暗处扭曲盘绕,周秦眉心划过一丝刺痛,他站起身:“异崽。”
尤异始终盯着一个方向,雨水如冰雹,突如其来往下砸,劈噼啪啦砸上窗棂,水珠如弹片绽裂,尤异垂低眼帘,瞳孔微缩,水珠里,似有暗红血色。
雷电交织,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狂风席卷树枝,枝叶在飓风中惨叫颤抖。
周秦觉出不对劲,背后寒意加剧,奇怪的寒冷,自脚底蔓延向上,窜至四肢百骸。颈边拂过凉风,他猝然回头,什么也没有,房门紧闭,浴室门也关着。
床脚正有面全身镜,许久未擦,布满灰尘,周秦看见镜子里倒映的自己,面孔逐渐扭曲,一边嘴角往下,一边嘴角拉扯朝上。似有怪力在揉捏镜中人。
周秦退了半步擦把眼睛,再定睛细看,镜子里的自己,没有丝毫变化。
“尤异。”周秦喊了声:“镜子。”
尤异一眼扫去:“没问题。”
周秦微微蹙眉。
“我出去一趟。”尤异去玄关换拖鞋。
周秦当然不能放他一个人出门,这外边天黑又下雨,小姑娘出事怎么办。尽职尽责的周处三下二除五兜上外套,和他一起步出旅店。
旅店歇业,老板早熄了灯睡觉去。楼道漆黑,周秦循着记忆去按灯,摸到按钮,却没按钮,他打开手机电筒照明。
尤异在黑暗里也看得见,他走路很快,步履生风。周秦迈步追上他。
狂风暴雨扑面而来,打得人一记趔趄。
周秦手机响了,收到曹源发来的消息:不明原因地陷,位置(定位);
距离他们很近。
周秦抬头,尤异一头钻进风雨,朝某个方向奔去。周秦嘶声,疾步追他。
尤异走走停停,周秦边看手机,他们去的方向,正是曹源发来定位的方向!尤异察觉到什么?
“异崽。”周秦面容严肃。尤异摇摇头。
大风拍打在脸上,尤异单薄弱小的身子站不稳,周秦眼疾手快扶住他,尤异说:“那边。”
周秦把定位给他看。尤异点头:“有东西。”
雨势减小,深夜路上看不见行人。
两人在马路尽头驻足,路灯暗黄打在路面,水坑零星分布,积水涌入下水道,水流声自地下传来。
周秦抬头望去。
一座装饰成蛋糕模样的三层环形楼房,外墙刷粉白漆,楼顶插六面木板,刷白漆裹红色防水布做成蜡烛。楼房外围点缀了红色草莓,也是塑料板做的。
那一刻,周秦仿佛见识到只存在于仙侠小说中的天雷。据说天雷劈下来,犹如天谴,劈得妖魔鬼怪魂飞魄散。
就在瞬间,形如过电,刺目电光绞住蛋糕楼上一支「蜡烛」,须臾,来不及看清,蜡烛顶端冒黑烟,硕大木板直直栽倒下来,砸过正对的窗台,砰砰砰沿楼房外围滚至地面。
轰隆声响,那根「蜡烛」扭曲地躺落在地,空气中弥漫起塑料烧焦的刺鼻气味。
“你生辰多久?”尤异冷不丁问了句。
“啊?”周秦愣怔,怎么在恐怖现场讨论生日的吗?他顺口答了,目光攫住那只蜡烛木板,一低头,尤异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复杂地注视他。
“怎么?”周秦整理面部表情,笑眯眯地问。尤异说:“八字纯阴,少见。”
“哟。”周秦说:“你还懂四柱命理。”
“学过一点。”尤异移开眼。
蛋糕楼与附近居民楼靠得很近,中间留一条巷道。
尤异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