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彦嫌弃不已,“拿钱就拿钱,沾口水脏不脏?恶不恶心?”说着他还避之不及地往旁边挪了挪。
冯元珍顿时有点下不来台,布满斑纹的脸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我这不是习惯了?我以后一定注意。这些没沾口水,你自己拿一张。”
江家彦很不客气地从中抽了一张,揣进了自己口袋。
他重新拿起手机,正打算再开一局,便听到冯元珍对他说:“家彦,你下去看看那臭丫头去哪儿了?”
江家彦想也不想地拒绝:“不去。”
冯元珍又抽了两张一百给他,“乖,你快去!不然就赶不上她了。记得千万别被她发现了。”
不过他还是一下楼就被江云杪看到了。
“奶奶让你下来跟踪我?”江云杪坐在车里,开着车窗跟他说话。
江家彦一眼看到江云杪坐在宾利车里,眼睛都看直了,“江云杪,哦不,姐,你这是宾利吧?”
江云杪没理会他的痴迷,淡淡地开口,“奶奶让你下来跟着我?”
江家彦忍不住伸手触摸车身,感受它的华丽,他满目艳羡,心不在焉地道:“奶奶让我看看你去哪里。”
“你想让我帮你找工作?还想让我帮你买房?”江云杪眉目沉静地凝睇着他。
江家彦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对上了江云杪的视线。厚厚的镜片下,他那双狭长的眸子浮出几丝阴邪,“你不愿意?”
“你凭什么?”江云杪只问他四个字。
“我……”江家彦开口的一瞬间突然语塞。
江云杪的姿态仿佛是站在高处俯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她的眼神不带情绪,但却让江家彦感受到了她的不屑与轻蔑。
这让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与欺辱,于是他捏了捏手心,不甘地诡谲一笑,“就凭你姓江。奶奶说的话,你敢不听?”
江云杪看他这副德性,深深意识到家庭教育的重要性。
江家彦怪可怜的,就这么被养废了。
“江家彦,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五,怎么了?”江家彦吊儿郎当地回答。
江云杪想起来了,江家彦以前的成绩是非常糟糕的。
后来走了体育生的路子,才有了上大学的希望。
但即便这样,他还是因为文化课成绩不达标,复读了一年,才勉强考上了一个本科。
可他早就被冯元珍和赵春兰宠坏了,根本就吃不了苦。
原本他在短跑项目上还是很有天赋的,但他根本就不愿意训练。自从上了大学,成天沉迷游戏,五年时间,眼睛度数直接升到了八百。他因为学分不够,延毕了一年。
就这种情况,哪个单位敢用他?
也就冯元珍,把他当成香饽饽。
“噢,你不说我还以为你三岁,没断奶呢!”
“你!江云杪,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他瞪大了眼睛,暗火幽幽,像是被激怒的狗一样。
“江家彦,想让我看得起你,你就靠自己!凭自己的本事找工作、买房!”但凡江家彦有那么一点血性和斗志,江云杪都愿意拉他一把。
但现在,她从他身上看不到一点年轻人该有的蓬勃朝气。
江家彦的眼里燃起了那么一丝火苗,但很快就灭了。
他心慵意懒地耸了耸肩,得意地瞥了江云杪一眼,“你当我傻呢!能摆烂为什么不开摆?我又不是你,什么都要自己去挣。切!”
江云杪对他无话可说。
“自助者,天助之,自弃者,天弃之。”
她倒是想看看,他自己不去挣,冯元珍和赵春兰能给他什么样的生活!
她一脚油门,直接开车离开了。
江家彦没有去追她,转身上了楼。在清城打车多贵啊,那两百块钱他多点两个外卖不香吗?
“咦,不是让你去看看江云杪住哪儿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赵春兰一开门见到是他,诧异地问道。
“江云杪开的可是宾利,一脚油门就跟火箭发射似的蹿出去了,谁能追得上。”江家彦一脸颓色地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哟,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冯元珍最见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宝贝孙子耷拉着一张脸。
“江云杪,还能有谁。”江家彦咬牙切齿地说道。
冯元珍恼火地拍了拍茶几,“这臭丫头,谁给她的胆子!”
“她呀,开着宾利,肯定也住着大房子,却把我们安排在这又小又旧的房子里,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江家彦一脸丧气模样。
“她敢!什么宾利?对了,还得让她给你买辆车,不然以后上下班多不方便。”
“奶奶,一百万以下的车安全性可没那么好。”
冯元珍一听,安全性没有保障还得了。当即拍板,“那就让她给你买个一百万以上的车!”
第二天,江云杪一大早来接冯元珍去医院做检查。
“走吧。”冯元珍起得早,早就准备好了。
江云杪皱了皱眉,并不见赵春兰和江家彦的身影,于是问道:“二婶和江家彦呢?”
“你二婶出去买早点了,家彦还在睡觉呢,他一向起得迟。甭管他们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