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可心里也是一阵“突突”狂跳,“江云杪,你什么意思?”
江云杪无辜地耸了耸肩,“警察可不是我叫来的。是你身边的这位浩浩荡荡地带了一群人过来,让医院觉得有危险,才报的警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护士长的声音:“警察同志,就是这里。他们带了这么多保镖,不知道要干什么。我们很多患者都被吓到了。”
“还能干什么?仗势欺人呗。”鹿深深活动着自己的肩膀和手腕,顺势接了一句。
来的人刚好是伏景洲,听鹿深深这么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她面前,表情严肃又紧张,“他们动你了?”
周蔓华听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唯恐鹿深深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会对段屹骁不利,“没有没有,警察同志,我们就是请她往旁边让开一点儿。”
伏景洲一个锋利的眼神扫了过去,“医院你家开的?你说让开就让开?”
他长得高挑挺拔,五官硬朗挺括,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庄重和严峻的气质,再加上警察的身份,让人不敢逼视。
周蔓华缩了缩脖子,顿时不敢吭声了。
段屹骁稳了稳心神,跟伏景洲打了招呼,“劳烦伏队长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伏景洲锋芒未减,“原来是段总。段总召集这么些人围在医院里想干什么?”
伏景洲开了口,又是带着公务来的,段屹骁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我并没有恶意,只是云杪住院了,我很担心。但又进不来,所以一时情急请了这些人过来。”
似乎是接受了他的解释,伏景洲点了点头,“如果没事了,那是不是可以让这些人散了?否则容易造成恐慌。”
“当然没问题。”请这些保镖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段屹骁便大手一挥,让他们撤了。
“伏队长,我们还要处理一点私事,就不耽误你们宝贵的时间了。改天有机会,我请大家吃饭赔罪。”段屹骁并不希望伏景洲掺和到他和江云杪离婚的事情中。
“等一下,伏队长。”江云杪忽然开口出声。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看着她清冷平淡的样子,段屹骁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伏景洲退了回来,“有什么事?你说。”
江云杪意味深长地扫了陈念可和门外的周蔓华一眼。
陈念可瞬间意识到什么,“江云杪,你想说什么?”慌乱的语气中竟带了几分服软和讨好的语气。
她不安地抓着段屹骁的袖子,希望他能赶紧替她解围。
段屹骁也反应过来了,想要开口阻止,但江云杪已经开了口,“伏队长应该知道,我怀孕才八个月,并没有到瓜熟蒂落的时候。这次突然早产,并不是意外,而是……”
周蔓华也急了,赶忙撑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冲了进来,“云杪啊,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警察同志了。”
“原来妈觉得我摔下楼,差点一尸两命是小事?”
江云杪双眼朝她轻眯了一下,眼底深处汹涌的波澜若隐若现,又冷又犀利,让周蔓华顿觉心惊肉跳。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就是个乡下人,不太会说话,你可别放在心上。”周蔓华期期艾艾地解释道。一向都把自己装得高大上的人,现在竟然自贬身价,足以见得她有多么心虚和害怕了。
伏景洲拿出了一身正气和魄力,“无关人士不要随意插话。”然后他一本正经地看向江云杪,“江总,请继续!”
江云杪面若寒冰,脸上的每一处线条轮廓看似温和,却又蕴藏着锋利。她牵动着颜色很淡的薄唇,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口:“我、要、报、警!有人想要害我一尸两命,蓄谋将我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陈念可浑身颤栗了一下,差点都站不稳了。
“江……江云杪,当着……警察的面,话……话可不能乱说。”她不安地紧紧抓着段屹骁的衣服。
江云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这种事我当然不会乱说。在场的许多人都是人证。”
她轻轻抬手,指了指徐姐,鹿深深和温迎她们,“我的阿姨,我的朋友,都可以为我作证。”
伏景洲回头给了队员们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可以记录一下这个案子。
紧接着,他又问道:“具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人想要对你实施加害?”
周蔓华都快吓得晕过去了,“没有没有,这就是个误会!警察同志,是我儿媳妇误会了……”她极力地想要阻止江云杪把事情说出来。
虽然她并没有加害江云杪的意思,但是江云杪确实是因为她才摔下楼导致了早产。这件事要真的追究起来,她根本就说不清。她可不想后半辈子还要去牢里体验生活,那她这辈子可就真的毁了!她还没享过什么清福呢!怎么能甘心?
“妈,你这三番两次地打岔,有妨碍公务之嫌。”江云杪看她紧张得表情管理彻底失控的样子,只觉得大快人心。
果然听完她的话,周蔓华的脸色更难看了,她都快要崩溃了。
她慌慌张张地扯了扯段屹骁,“儿子,你快跟她说说啊!劝劝她,她以前最听你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