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车大爷抬头看了一眼,
“忙着了,要修得排队了,我这还有两辆在前面呢。”
周婳心里着急,可也无可奈何,
“大爷,我现在有急事,麻烦你帮忙修一下,等会我办完事儿来取行不?”
修车大爷在这一片住了几十年,看着丫头是个面生的,而且还是外地口音。
大爷心下狐疑,
“丫头,我看你面生,你这单车来路正经不?”
女同志是个干净利落的,偏偏单车锈迹斑斑,老的都快掉牙了。
这么年轻的女娃娃骑着这么老的车,又不是个本地的。
真不怪修车的大爷起疑心。
周婳把比较重要的收据都放在空间里,这回面对大爷的质问,赶紧假装掏兜,把那张废品收购站的手写条子拿出来,
“大爷,您放心,我这正规渠道。”
废品收购站偶尔也会淘换到一些大件,比如眼前这个自行车。
虽然是个旧车组装而成,但是不要票,还便宜。
废品收购站的同志一般会写个条子,证明这东西的来源。
这种非专业的条子虽然不是正规的,
但私底下老板姓都是认的。
修车大爷见到条子上熟悉的字迹,笑呵呵的露出一颗金鸡独立的大门牙,
“行,有证明就行,丫头你别怪大爷多事啊,我这小本儿买卖,也怕出问题。”
周婳着急去考试,没想那么多,丢下五毛钱就飞奔似的往农业局跑了。
修车大爷心里有愧,好心的在后面提醒,
“小同志,前面修路,你可能要绕路走。”
但大爷的提醒注定是喊给了空气听。
周婳在修车大爷这里耽误了这么久,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劲头跑出去的。
经历了这一番波折,等到周婳马不停蹄的道农业局门口的时候。
大门的位置已经把路都围死了。
两个穿着一生黑的工作人员提醒她,
“这边水管爆了,同志您绕路走。”
门口这一条下水道,正好是污水处理口,看着不断冲沟井盖里用处的污水,周婳捂着口鼻看了看时间。
还差十分钟,绕到后门应该也能来的急。
“同志,让一让!”
周婳听见声音同时就侧开了身子,但难免还是溅起了几滴粪水在鞋子上。
她低头看了看,鼻尖能嗅到丝丝缕缕的臭气。
可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周婳抬步就往农业局的后门走。
紧赶慢赶时间刚刚好在关门之前到了。
在门口同志的指引下,她一路往里,到了一个会议室,里面已经规规矩矩的坐了二十几个同志。
这个岗位只招两人。
看拉力还是有竞争的。
周婳整理了一下衣着,走到最后那个位置坐下来。
台上坐着三位考官,陆天明也在其中,并且由他来派发试卷。
来之前周婳就准备好了两只钢笔和几张草稿纸。
因为怕弄丢,这些都是放在空间里的,现在看来这个举动太明智了。
原以为刚刚的污水只溅到到了鞋子,没想到她背过来的书包上也有好几滴。
坐在她周围的两个女同志,等到她坐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捂住了口鼻。
还有一个女同志直接举手抗议,
“领导,我要求调换座位,这位女同志身上的味儿太难闻了。”
会议室是临时搭建的考场,位置都是刚刚好的。
女同志要换位置,但考场上没有人想跟她换。
女同志气得小声嘀咕,
“这么臭的人在我身边,我怕影响我的考试。”
台上两位考官都皱眉的看向周婳。
陆天明这时正好发试卷到了周婳这边,点了点她的桌子,示意她自己往后搬一段距离,
“这位置,要不你自己移回去,被影响其他的同志。”
周婳收好试卷,主动把位置往后挪了挪。
会议室位置也不大,座位与座位位置之间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周婳就算往后移动,也还是隔刚刚那位女同志不远。
旁边的女同志还是不舒服,一张臭脸都要摆到天上去。
一会哼哼两声,一会干呕两声。
弄得整个考场上氛围很差。
这时候,一直坐在最前面低头不语的陆宝举手了,
“领导,因为那位女同志的原因,我们整个考场都没办法专注考试,所以我能不能申请让那位女同志出去考,把座位直接搬走。”
“我想其他的同学应该都同意我这样的做法。”
坐在讲台上的考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有这样的先例,更何况,他们看了刚刚的签名。
那个女同志叫周婳。
在农林局名气可是大的很,也不知道是哪位关照的,若是就这样将人赶出去,怕最后得罪了谁都不知道。
两人不敢擅自做主。
但味儿却是挺重。
这里不光光是只有一位千金,二十几人中肯定还有哪位大官儿的闺女儿子,谁都不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