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庆本想拒绝,
但热情的乔父乔母已经一把将小伙子给逮了进来,
“都不是外人,进来一起聊聊,就你写北大荒那些报道,我可是一期不落下的都看了。写得深刻,动情,让人深思。”
乔父拉着孙元庆就往屋里走,
周婳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屋,还时不时用眼神跟大毛交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父进屋后就去换衣服了,而乔母则是一头扎进了厨房。
客厅里,就剩下乔老爷子,周婳,刘晟,跟孙元庆。
怎么坐都尴尬,
最后三人都站着。
乔老爷子坐在主位上开始泡茶,把话题岔到茶叶上,
“上次小周给我带过来的茶叶就剩下这么一点儿了,我都舍不得喝。”
周婳一笑,“我知道乔爷爷喜欢,回老家的时候特地又带了两斤过来。”
“你这丫头,鬼灵精。”
乔老爷子慢条斯理的洗完茶杯,示意三人落座,
周婳主动黏在了刘晟身边,孙元庆坐在了最角落。
又是一室安静!
客厅里只能听到乔老爷子洗茶杯的声音,泡了两泡茶后,乔老爷也受不了这个诡异的气氛,
冲周婳使了使眼神,
在看看那两座冰块一样的大男人,
“小周啊,我听说你在北大荒的时候菜种的好,你给我看看我们家这个大蒜苗怎么就黄叶了……”
说着老手一背,就往后花园走去。
周婳呼出口气,赶紧屁颠颠的跟着。
等一老一少走了,客厅里就只剩下刘晟跟孙元庆两人。
四周寂静,
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硝烟的气味。
先开口的是孙元庆,
“听说你调到京市了?”
两人虽然坐得相隔十万八千里,可刘晟的军人气势在那儿,挺胸,昂头,加上本来就个头高,跟孙元庆这种戴眼镜的文科生比起来,那就是秀才遇到兵。
他的视线冷傲凌厉,仿若刺骨的冰刀,
“对,调过来了,正好可以陪我媳妇!”
孙元庆被噎了一下,一口气堵在喉咙里。若是别的人也许他还能有这个自信,可眼前的人是刘营长。
不,现在是京市独立团的刘团长了。
早前他还大言不惭地要帮忙走关系。
现在就感觉自己的脸被摁在地上摩擦。
面对他压倒式的气势,孙元庆如芒被刺,屁股底下的凳子仿佛都长出了尖刺,
他不适应的轻咳了一声,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处理,麻烦你跟乔爷爷说一声我先走了!”
刘晟站起来,剑眉微蹙,
一想到这小子刚刚看他媳妇的眼神,想到若是某个睡不着的夜晚,他嘴里喊着媳妇的名字。
他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脸色冷了又冷,
像是要把这块咫尺之地冻结一样。
他垂眸看着孙元庆,气势全开。
“孙同志,收起你龌龊的小心思,她是你不能想的人。”
孙元庆听到这话,脸更烫了,
他只是想过,但不敢继续往深处想!
可现在被对方明晃晃的摆在台面上来说,就好像自己的脸又被扇了几个耳光。
他觉得此时此刻他的连一定是又红又肿。
但,不能承认,打死都不能说。
孙元庆稳了稳心神,主动迎上那道冰刺一样的目光,语气坦荡,
“刘团长,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欣赏周同志的能力跟为人,仅此而已!”
刘晟唇角微扬,语气平淡,
“那就最好不过了,我们家的事不需要别人插手,那套房子我会按时付租金,等到我媳妇毕业,我再找房子,也希望你守好你的嘴。”
他知道!
房子的事他知道。
还有多少事是他知道的。
孙元庆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就像是赤身裸体一样,尽管全盘否认了内心那些隐秘,可对方的态度就好像是在告诉自己。
我全都知道,
但你拿不走,她不会属于你!
孙元庆在大院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从小就被捧着惯着,哪里受过这种折辱。
他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
是,
他是想,可想又不能怎么样。
他一直都恪守礼仪,自认为没有越雷池半步,这种权利也要被剥夺吗。
孙元庆也被激出了几分怒气,
“若是有先后,怕是结果也未必!”
要是自己先到,他们有共同的语言,他们都喜欢画画,他们更能在思想上产生共鸣。
他们才是灵魂伴侣。
刘晟冷笑,“所以呢?”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孙元庆,“我们有证,受法律保护,你要有行动就是破坏军婚,是要判刑的!”
就这一句,足以将孙元庆心里恣意疯长的情思斩断!
对,
他们是合法夫妻。
现在再来讨论先后问题,简直可笑。
且不说周同志的目光从来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就光说刘晟独立团长的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