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黄强正营级,杨文军当时副营级,
两人合作默契,好的都能穿一条裤子。
秦淑莲带着两岁的闺女来随军的时候,家里但凡是做了带肉馅的包子都会给单身汉的杨文军送两个去。
要是有鱼汤鸡汤什么的更是不会落下杨文军那口。
还让两岁的小薇认了杨文军做干爹。
两家人好得就跟一家似的。
次次出任务,黄强也会让杨文军一起去,只是那一次回来的便是只有杨文军一人。
黄强战死,而秦淑莲也成了年轻的寡妇。
问到丈夫是怎么死的时候,杨文军总是会支支吾吾,故左而言他,秦淑莲不是没有怀疑过,最恶毒的想法也就是丈夫为救杨文军而死。
可她低估了人性,
真相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怖。
这事儿还得要从杨文军婚后一点点撕开伪装开始说起,
起初在丈夫黄强刚死的那两年,是杨文军百般照顾,还愿意娶她为妻。
秦淑莲当时自己带一个年龄小的孩子,又远在他乡,心想再婚倒不如找一个熟悉的,杨文军跟丈夫是好兄弟,以后也能对小薇好。
怀着这样的心思,她二嫁了。
结婚夜,秦淑莲早早就睡了过去,只是她长期自己带孩子有起夜的习惯,半夜的时候醒来,发现杨文军不在炕上,而是在院子角落烧纸。
当时秦淑莲还只是狐疑,想着也许是怕好兄弟在下面伤心。
第二天试探着问了一句,“昨晚上是不是梦到黄强了,没睡好吗?”
得到的却是杨文军否定了回答,他说没有,好兄弟一次都没有入过梦,昨晚上睡得很好。
秦淑莲这下就更加起了疑心。
在婚后半年,她开始默默地观察起杨文军,发现他这个人喜怒无常,婚前婚后两个样。
更是不能提起前夫黄强,一说就要暴怒。
后来就是怀孕生了二丫头,
两人也有过一些好日子,那时候秦淑莲试着放下过去,真心跟她过日子。
直到怀上平安后,婆婆来了。
她怀着孕还要照顾脾气更差的婆婆,白天上班,晚上守着。
肚子里亏了平安,生出来更是一个病秧子。
自那以后,杨文军彻底暴露了本性,总是嫌这嫌那,更是对她没有一个好脸色。
经常半夜就神秘失踪,后来更是接来了杨杏。
丈夫的工资再也没有给过她一分一厘,反倒是杨杏穿的光鲜亮丽,时常还会收到包裹和各个地方的汇款单。
秦淑莲开始注意杨家人的一举一动。
在一个黄昏,从杨文军跟杨母谈话中得知了前夫黄强之所以会死在战场上,是当时的路线被泄露,敌方提前埋好了炸药包在那条必经之路上。
全军覆没。
只有杨文军因为拉肚子出发迟了,才逃过一劫。
秦淑莲知道杨文军做事仔细谨慎,她开始偷偷收集资料,以给小姑子介绍工作介绍对象为由暗暗跟小姑子打听那些包裹的来历,汇款单的地址跟寄件人。
她一条条记下来,锁在妇联的工作本上。
直到大闺女成年,她觉得这些应该就差不多了。
也恰逢杨杏突然死亡,她心想老天都在帮她。
这个小姑子目中无人,口无遮拦,更是仗着自己有杨文军做靠山,在外面得罪了不少人,听说还跟地痞流氓来往,也是自己将自己作死的。
那个房子是她找的,房东是机械厂的职工,但有一个无所事事的儿子,她没想过事情会照这个方向发展。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的。
她眼下只需要带着孩子好好生活就是。
——
周婳回去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乡过年。
而老男人刘晟则是被许师长喊到了办公室。
“是该回去看看了,我看你媳妇带着两个小孩不容易,你买的什么票?”
刘晟老老实实地答,
“硬座。”
其实是两张硬座,一张硬卧。
媳妇的是硬卧,他们爷仨是硬座,男子汉大丈夫没有那么多矫情的。
团结过了年就10岁了,就应该坐硬座。
许师长听到硬座,习惯性的从裤兜子里掏烟,可看到面前的人倒退一步,
他骂了一句,“啥毛病。”
但到底还是把烟放了回去。
“全营地都知道你怕媳妇,一点烟味都不能带回家,矫情。”
刘晟嘿嘿一笑,“师傅,我媳妇还说让您也戒烟,这是她给您准备梨糖,你要实在想抽就吃一颗。”
看着刘晟手上掏出来的一大包梨糖,许师长面色一囧,
迅速收好,转而道,“别坐硬座,我打电话去给你要三个软卧,还有两个孩子了,怎么说团结跟毛票也是烈士子女,咱们不能亏待他们。”
刘晟下意识的就立正,敬立,
“是。”
许师长不耐烦地挥挥手,“滚,你小子就是娶了个好媳妇。”
可当刘晟走到一半,许师长这才想起今天的事儿还没说呢,
“这次的事儿,你媳妇立了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