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兵秦淑莲离开后,周婳穿着白大褂坐在二喜的病床旁,
床上的二喜此刻脸白得就像是一张纸。
出气多进气少。
周婳隔一会给摸一下她的额温,
“你给我争气啊,咱们不能把这故事过成悲剧。”
手术后还不能进食,周婳琢磨着能不能像是其他书女主那样给二喜弄点灵泉啥的,可一想到他们家灵泉来源特殊,就歇了这个心思。
倒不如用菜园子里的蔬菜瓜果弄点蔬菜汁过来。
现在没有榨汁机,弄点菜汤也是可以的。
她就这样一直守到凌晨两点,医生查过房确认无碍后,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很不安稳,梦里自己一直在爬山,累人的很。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到山顶的自己却是一跃而起,跳崖了!
周婳因为强烈的失重感,一下子从梦里惊醒过来,
原来还在病房!
她瞧了瞧外面的额天色,还黑着。
刚想站起来活动一下酸痛的四肢,忽然就感觉地动山摇,整个房间都在抖。
再去看床上二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扒开了插在手背上的针管,直愣愣的坐在病床上,眼珠子还时不时的往上翻,整个人诡异的一抽一抽的。
周婳紧张的呼吸都停止了,望着二喜,
“你醒了?可能要地震,你先别动!”
“周宣传员?”
周婳听到嘶哑像是磨砂纸磨过的声音,顿住了脚步,“有哪里不舒服吗?”
二喜摇摇头,眼珠子还是白的,
“我想问问你,我错了吗?”
周婳一愣,赶紧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林家栋的错。”
“那村里人怎么都骂我?齐知青跟周老师还说离婚是思想败坏,他们看见我就摇头。”
周婳走过去,一手将二喜搀扶起来,
“想那么多干嘛,咱们现在命都要没了!给老娘乖乖的!”
“好!”
二喜说完,便像是小鹌鹑一样窝在周婳的臂弯里。
周婳只觉得她手里的人轻的没有重量一般,不过眼下也顾不得了。
说实话,她是没有经历过地震的,之前住在中部,四季如春,啥灾情都没有。
从特护病房里出来,外头似乎下起了大雨,雨滴滴答答的。
周婳感觉这医院好像还漏雨啊,自己身上跟二喜身上都湿哒哒了。
“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咱们到空旷的地方就好。”
紧接着,那种眩晕感又来了,并且一次比一次强烈。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万花筒里,
转啊转……
不会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吧,早知道就应该畅快地谈一次恋爱才是!
可惜了那么好的老男人。
医院外面的院子里,不仅仅地震了,好像还有大块的石头往下砸!
整个轰隆隆的响!
这家伙就听过下冰雹,还有下陨石的!
这世界不会要塌了吧,几块巨大的石头砸到医院的空旷的地方,战后废墟一般。
妈的,会不会是自己要遭天谴了!
二喜啊,你得挺住啊。
周婳扶着二喜拼命地跑,拼命的跑!
然后脚步一滑……
“周宣传员,周宣传员?”
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唤,周海睁开眼就看到了胡子拉碴的方志兵。
“快,地震了,把二喜抱走。”
周婳惊坐起,赶紧去看刚刚甩出去的人,就见病床上二喜受伤的针管好好的插着,人也睡得安稳恬静。
难道是做梦?
“你什么过来的?”
“昨天半夜过来的,周宣传员,你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刘营长也在外面等了你半夜,我早上已经找到袁主任了,后半夜二喜都睡得挺好的,应该是没事了。”
周婳一脸蒙圈地点点头,
“好。”
真是做梦!
熬了一宿,周婳头重脚轻,出医院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
她抽空瞧了一眼空间的血槽,没有再往下掉了,所以昨天那种天崩地裂的感觉是幻觉,二喜活了,她也活了!
这样说来,命暂时是稳住了。
“婳儿……”
周婳走到医院门口就看到老男人斜靠着在吉普车前,修长的大长腿十分惹眼,迎着光辉冲她挥手,还真有点自己麦浪画里面的人物的缩影了。
她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晃眼!
恍恍惚惚,有一种庄周梦蝶的即视感。
分不清哪里才是现实!
书里面的纸片人活了,跟她的生命产生了关联,而这纸片老男人似乎也拨动了她的心房!
周婳走过去想拉开后车门,却是被老男人先一步摁住了手,将人半拉半抱地往副驾驶位上嗮了进去,
“等会可能还要拉东西,你坐前面来!”
小同志昨晚上一言不发就又搞消失,好在经过上次的乌龙,他去妇联问了一圈,这才知道小同志因为二喜的事直接去了医院。
他又马不停蹄地回家,给小同志拿了一件军大衣,赶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