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智林冷声质问:“你是谁?”
大雨瓢泼下面被狠狠淋雨的周老二duang大一个人,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爸妈:“爸妈,你们下雨天怎么出来了。”
张秋月:“老二?”
周智林凌厉的视线也迅速变得呆滞:“老二,你怎么在这?”
周老二不知该怎么解释,局促地站在那,也没管天上降下来的瓢泼大雨。
张秋月:“杵在那干嘛,不怕淋雨感冒,快点过来。”
周老二像是才回魂一般,跟着爸妈的脚步回到屋檐下。
张秋月让周智林去烧姜水,她去找毛巾给他:“快擦擦,你说说你,大晚上你跑到后院干嘛,多大个人了,下雨都不知道躲雨。”
“妈,你也擦擦。”
“我就淋了一点雨,没事儿。”张秋月看他高高大大,实际上呆呆的,就有点忧愁。
家里小孩她最心疼的就是周老二,性格老实,一天到晚干个不停,干的还是体力活,就算是铁人,也累得够呛。
但他日复一日,一声不吭,就安安静静的干活,像是早起干的活,谁又能注意到呢。
老实孩子最吃亏。
所以张秋月就算是看他做了一件傻乎乎的事情,也没有像对待其他小孩那般怒吼一顿。
周老二接过毛巾自个擦。
周智林也端来了一碗姜汤:“稍微吹吹喝几口,待会放凉一点再继续喝。”
“好。”
周老二乖乖照办。
喝了姜汤擦了头发之后,他有点想离开爸妈的房间。
张秋月就开口问了:“你大晚上哭什么?”
屋内有手电筒作为光亮来源,张秋月能很清楚的察觉到周老二的慌张。
周智林退居二线,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他们。
周老二实在难以启齿,于是选择沉默。
张秋月问:“是不是每天干活太累了……”
“不是!”
周老二否认。
“那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张秋月皱眉,一副撸起袖子就要干仗的状态。
周老二忙摆手:“我没受委屈。”
张秋月托腮思索片刻,挑眉道:“难不成你是感情方面出问题了?”
周老二瞳孔微缩。
震惊于他老娘的洞察能力!
周智林也诧异看一眼张秋月,随后追问道:“你们吵架了吗?”
周老二:“没,我们从来不吵架。”
张秋月百思不得其解:“那你咋了,遇到什么感情问题也能跟我和你爸说说,我们有经验。”
周智林:“……”
并没有。
但没事,他能装!
于是周智林也跟着颔首:“你妈说的对,你说说看,遇到了什么问题,我们是一家人,我和你妈又不可能往外说。”
周老二眼神闪烁,害怕往后越瞒下去,对绕钰清不好,于是大胆坦白:“我没法让绕钰清生孩子。”
他声音低沉而颤抖,明显害怕爸妈怒骂,可浓眉下的眼睛不断眨动着,面颊上更是因为害羞浮现出淡淡红晕。
唯有张秋月和周智林呆立当场。
张秋月欲言又止。
她忽然想到一句话:一米九,小鸡鸡。
嘶——
张秋月捂脸,这可真是难办。
如果是在现代,假如功能正常的话,还能通过形体整容,把那部分弄大,可现在技术明显不支持啊。
还有他没法让绕钰清怀孕。
那就代表着:他、不、行!
张秋月想安慰他来着,愣是一时间没找到词语:“你……哎……”
眼前的儿子,身材魁梧,肌肉梆梆硬,皮肤更是被长久的劳动雕琢成了暗棕色,那双粗粝的大手,充满了茧子,仿佛一拳能捶死一头猪。
活脱脱一个硬汉。
结果他不行啊!
周老二也觉得极其丢脸,用手盖住眼睛,满是沮丧地说:“我还没跟绕钰清坦白,等她知道了要是和我离婚,你们别怪她,都是我的问题。”
张秋月很难评。
人真是极度自私的生物。
假如她女儿遇到太监,她毫不犹豫劝离,可亲儿子遇到了这种事情,又会想着,他那么好,怎么那么可怜。
张秋月暗暗唾弃自己。
她果真不是好人。
但看着眼前的孩子,她是真的于心不忍:“老二啊,要不然咱们去省城医院看看呢,我听说大城市的医生医治疑难杂症可有用了。”
周老二惊喜抬眸:“真的吗?”
张秋月嘴唇嗫嚅了一下:“去看看嘛,万一真有那可能,你不是就能不用离婚了?”
周老二黯淡的眼神逐渐染上光芒:“嗯。”
旋即又问:“会不会很浪费钱。”
“那怕什么,能治好砸锅卖铁我们也给你治。”张秋月拍了拍他肩膀:“没事儿啊,咱们不慌,假如真没用了,你们离婚我们坚决不拦着,往后你就跟我和你爸,咱们仨一块养老。”
周老二眼眶有点湿润:“嗯。”
“谢谢妈。”
“你跟我客气什么。”张秋月看他那么懂事都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