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月听他那么说,倒是想起了上辈子相亲对象养的猫狗很可爱,她没有看到店铺全貌,但在网上看到过几张照片,每个都非常招人稀罕,说讨厌倒真不至于。
她许多好姐妹都养猫养狗,甚至办公室就有人带着猫狗上班,她只是见那狗凶她,就凶回去了,没有因为它是一条狗就让着它。
从这个层面来说,她还挺尊重狗的。
因此,张秋月扭头很郑重其事地对周智林说:“我觉得你是世界上最有福气的人。”
周智林:“???”
他呆呆地望着她。
张秋月拍了拍他肩膀:“竟然能娶到我那么优秀、漂亮、聪明、善良、有才华的女人。”
周智林彻底傻眼,整个人呆若木鸡。
张秋月叹了口气,“没办法,世界上只有两件事没法掩盖,一是咳嗽,二是我的优秀。”
她摇了摇头,背着镐头往回走。
周智林风中凌乱。
他想要喊一句:我只是问你是不是讨厌猫猫狗狗啊!
家里人一个个憋笑憋的都很难受。
周老大终究是忍不住,双手撑着膝盖噗哈哈笑出来。
周老四紧随其后,完全笑的停不下来,想要捶墙。
刘小荷还只敢咬唇笑。
很痛苦!
其他人也纷纷笑出声,笑声此起彼伏,充满魔性。
他们身后的村民一个个都古怪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抽什么风。
“发癫呢?”路过的村民问。
周智林指了指狂笑不止的一群人,“是他们,不是我。”
他率先往前走。
村民更觉得他们一家不正常。
周智林回家绕着家里走了一圈,值钱的东西他偷偷给盼儿、福宝吃吃就算了,假如拿去给狗吃,大概率张秋月会提着菜刀砍了他。
所以他来到后院的小仓库,里面有鸡吃的麦麸。
麦麸也是全村人定额定量的,以前大饥荒的时候人也会拌着吃,但现在条件开始变好,都不吃这喇嗓子的麦麸。
但鸡、狗都能吃。
喂鸡能生吃,喂狗需要弄熟。
他偷偷舀了热水泡了一会,打算去喂大黄狗。
张秋月瞧见他出门,站在堂屋门口叉腰皱眉问:“你干啥去?”
纵然两人距离有五米远,但张秋月满是压迫感,周智林想了想,来到她面前压低声音说:“昨天那破屋可能有遗留下来的药,我去检查一下,假如还在,我们往后还能算计黄大爷。”
“行,去吧。”
女帝发话,周智林才敢出门。
张秋月又说:“老大,你跟着你爸,他要你帮忙。”
毕竟下药的是周老大,不是周智林。
“行。”周老大单手抱着福宝出门。
福宝眼珠子转了一圈,看到爷爷了,呜咽几声,对着爷爷瘪瘪嘴,要爷爷抱。
周老大不爽:“你啥意思,你亲爹抱你你还不满意是不是?”
福宝被骂,呜呜地哭起来。
可怜极了。
周智林对着她拍掌,福宝看到爷爷更委屈了。
周智林便将小孩抱入怀里。
舒服的抱姿,福宝也开心起来,表情立即从小雨转晴,明明还带着泪,却眼眸弯弯地笑起来。
周老大被气得够呛。
他都争取当好爹了,结果闺女不给机会。
这叫什么事儿!
张秋月瞧见这一幕,喊刘小荷记下:“就说我们家的男人好,从来不打女人,往后要是谁被男人打了,能找民兵队队长。”
刘小荷眼睛蹭亮。
周老四对老娘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老娘为了大哥能当上民兵队队长,已经丧心病狂了。
连这个都能算。
“妈,你在农村,真是埋没了人才,我是认真的。”
张秋月点头:“我也觉得。”
对于夸赞,她来者不拒!
周老四被噎了一下,低头轻笑,勾勒出一个玩世不恭又温柔的笑,拿着蒲扇给她老娘扇风:“您辛苦了。”
“嗯,给我搬张凳子来,哦,对了,你今天中午洗碗。”
张秋月说。
周老四笑容收敛,苦哈哈去搬了凳子。
他从不知道,他在世界上最抵抗做的一件事是——洗碗。
需要从井里打水上来,还得拿着丝瓜瓤冲洗两遍,为啥要洗两遍他不知道,家里人说是要干净,但他家的碗又没有油水,压根没那个必要啊。
沉默了好久,他才闷声回:“我知道了。”
旋即他又问:“妈,咱们家什么时候买水缸啊?”
“水缸?”张秋月一拍大腿:“我给整忘了,但现在没有工业券啊。”
她真是忘了。
家里有两个木桶,经常捯饬着用,虽然麻烦了些,但习惯了,不像是手电筒,她净想着能赚钱了。
张秋月又侧头笑眯眯的看着他:“老四啊。”
她这一声拖长音的叫唤,叫的周老四差点没给她跪下。
“妈,您说,咋了?”
“有工业券不?”
“……有,我给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