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尧怒极反笑,笑声在大堂中回荡,却让那瘫软在地的官员更加胆寒。
转眼间就成了待宰的羔羊,而苏尧,就是那个手持屠刀的恶鬼。
“好!好得很!”
苏尧咬牙切齿地说道。
“本官倒要看看,这青天大老爷,究竟是他们大,还是本官这把刀快!”
入夜,城中最大的酒楼“醉仙楼”内,一群衣着华贵的士绅地主正聚集于此。
气氛却与往日的奢靡欢愉截然不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阴霾。
“这苏尧,简直欺人太甚!”
一名满脸横肉,挺着啤酒肚的富商猛地一拍桌子。
将杯中的美酒震得四处飞溅。
“我们好歹也是这淄水城的纳税大户,我打听过了,他还有个身份是什么左什么大将军,仅此而已,竟敢如此羞辱我们!”
“就是!他以为他是谁?不过是皇帝身边的一条狗罢了!”
另一名瘦骨嶙峋,留着两撇八字胡的老者也愤愤不平地说道。
“真当我们怕了他不成?”
“刘老说得对,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苏尧?”
“可是……他毕竟是锦衣卫,万一……”
有人面露担忧之色。
“怕什么!锦衣卫又如何?我们又不是没有对付过!”
那名富商冷哼一声。
“只要我们联合起来,他还能把我们都杀了不成?”
“王老爷说得对!我们联合起来,就不信斗不过他!”
众人纷纷附和,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原本的恐惧也逐渐被贪婪和怨恨所取代。
他们商议许久,最终定下计策,决定给苏尧一个“教训”。
让他知道,在这淄水城,究竟是谁说了算。
而此时,苏尧正独自一人在书房中,借着昏暗的烛光。
翻阅着从县衙库房中找到的陈年账簿。
这些账簿记录了淄水城近十年来的税收情况,每一笔都触目惊心。
昭示着这些士绅地主是如何巧取豪夺,中饱私囊。
将本该属于国家的财富,变成了自己腰包里的银子。
“一群蛀虫!”
苏尧猛地合上账簿,眼中寒芒闪烁。
“既然你们不知死活,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他放下账簿,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远处漆黑的夜空若有所思。
翌日清晨,苏尧命人将淄水城所有士绅代表召集到县衙大堂。
说是商议,可那森严的阵仗,冰冷的刀锋,以及苏尧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都让人不寒而栗。
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士绅们,此时一个个都如同霜打的茄子。
低眉顺眼地站在大堂之上,大气也不敢出。
“诸位都是淄水城的乡绅名流,本官初来乍到,还要仰仗各位多多支持啊。”
苏尧坐在高堂之上,慢悠悠地说道。
“苏大人言重了,为朝廷分忧,是我等的本分。”
一名身材矮胖,留着山羊胡的老者陪着笑脸说道,他是淄水城的首富。
姓赵,人称赵员外。
“赵员外说得对,苏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生怕说错一句话,惹祸上身。
“好!既然如此,那本官就直说了。”
苏尧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吓得那些士绅们心头一颤。
“朝廷的税收,是国之根本,民之福祉,任何人都不得私藏,更不得偷税漏税!”
苏尧说到这里,目光如炬。
扫视着堂下众人,将他们脸上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本官近日查阅了县衙的账簿,发现近十年来,淄水城的税收逐年减少,这其中,究竟是谁在从中作梗,想必诸位心中有数吧?”
“这…这…”
那些士绅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开口说话。
“怎么?都不肯说吗?”
苏尧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堂下那名身材矮胖的赵员外,厉声喝道:
“赵员外,你来说!你名下良田千顷,商铺数百间,为何每年上缴的税银却少得可怜?!”
赵员外吓得浑身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
“苏…苏大人明鉴啊!小老儿…小老儿做生意一向本分,从未…从未偷税漏税啊!”
“还敢狡辩!”
苏尧怒喝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本账簿,扔到赵员外面前。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赵员外战战兢兢地拿起账簿,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煞白。
这本账簿,正是他这些年来偷税漏税的详细记录。
每一笔都清清楚楚,甚至连日期、数目都丝毫不差。
“这…这…这不可能…”
赵员外瘫坐在地上,满脸惊恐,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苏尧是怎么拿到这本账簿的。
“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苏尧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