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铭一家在接风宴过后便来到了客院居住。从见到女儿和外甥女开始,虽然大半天时间过去了,但实际上贴心的话没说多少。
现在一家人总算是能坐下来好好说说贴心话了。
伺候老两口的丫鬟是梁慕雪和聂无辞的贴身丫鬟,这还是陆瑾从知春院给两人买来的。
至于两人原来在梁家的丫鬟,现在谁知道去哪儿了,又是死是活?连主人都朝不保夕的,遑论丫鬟下人。
梁铭夫妻坐在榻上,看着两个孩子心里很是愧疚。虽是有沈家护着,但下狱之后的一系列遭遇,为人父母又怎么能不心疼?更何况寄人篱下又何来不心酸?
梁慕雪拉着母亲的手一个劲的掉眼泪。就一载时光,父母鬓间的白发如雪,原本白皙的皮肤如山间老农般沧桑黝黑,身为儿女又怎么能不伤心?
聂无辞同样如此,江湖侠女眼下也是流不完的眼泪。一边感伤于舅舅舅母的遭遇,另一方面也感动于那个狗男人居然悄悄的给了她们姐妹这一番惊喜。
陆瑾:你感动错人了,属实不是我干的。
聂无辞:我不信,你当我傻不成?
“我儿莫哭了,我跟你爹爹这不是回来了吗?你们俩能好好的,我们这心就也放下了。”梁母拉着两人的手宽慰道。
“倒是你们俩过的怎么样,我们还没细问过,现在就跟我们说说吧。”梁铭也说道。现在也没什么总督了,只是寻常的父母而已。
要说沈家现在还真是专门收留失意总督的。现在不光梁铭在,杨希泰也在。今日是没安排,但几人以后必然得有个局。
大体情况梁慕雪肯定是早就说了,梁慕雪也知道自已姐妹到知春院都是因为沈家护着的原因。否则接风宴聊个啥,就是答谢沈家,总也得明白人家有哪些恩情不是。
但眼下说到细节可就不好张嘴了,你要说过的好吧,那肯定是了,不光自由了,更是过上了与以往完全迥异的生活。想她一个女子现在掌管着几千几万人,这是她以前从未敢想过的。
但要说就全是好也不尽然,梁慕雪为情所困而不得出,也挺熬人。
聂无辞就比较简单,只有见到舅舅舅母的感动伤怀,其他也没什么不好的。
“舅舅,舅母,你们还不知道吧,姐姐现在可厉害了。姐姐现在是江州盐业局的总办,管理着好几万人,手里更是几千万两银子呢,大梁国库都没这么多钱。”
梁慕雪不好开口,但聂无辞却奋勇争先。当然她说的话比较夸张了,盐业局也没有几千万两现银,大多数都还是固定资产。
“盐业局是什么?为什么是暮雪掌管呢?”梁铭有些懵逼,他们近一年都在西南山沟里,路上更是直接被送了过来,对这一年来的事情也知道的不多,更别说这种商贾事。
梁慕雪这才开了口,跟父母细说了下情况,老两口越听越震惊。一方面是心疼女儿居然做了商贾的事情,另一方面又感慨于陆瑾做下的这诺大事情和女儿所拥有的能量。
就是梁铭过去贵为总督,他也掌控不了这么多钱财啊。
“真是辛苦我儿了,好好的女儿家做了这等事情……”梁母心疼占了大部分,她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女儿家就该相夫教子,过一些清闲的生活。
女儿现在帮沈家女婿陆瑾做事,虽然她心里不舒服,可在照拂的大恩下,也说不出责怪的话,这就是寄人篱下的难处。人家还真能当宝贝宠着不成?
“舅母……”聂无辞急了,这话怎么听着像对自已男人不利的样子呢?并没有苛待姐姐啊,除了不主动之外。
“你啊,知其一不知其二,人家这是信得过咱们闺女,也说明咱们闺女本事了得!”梁铭能做到总督,想法自然跟梁母不同。让一个女人掌管几万人,几千万银子可不是寻常的事情?
“娘,女儿心里高兴着呢,你和爹爹不了解情况。当时我们也不了解情况,还以为就是被卖到了知春院,见到公子女儿求他救我们,因为女儿听闻他与沈二小姐的事情,知道他是一个良善之人。”
“公子救我们出来,非但没有贪图我们姐妹二人的姿色,反倒是要放我们离去,可当时当日,我们又能去哪里?再说女儿也做不出那等无情无义的事情来。”
梁铭与妻子听着梁慕雪一口一个公子的叫着,心里就格外不舒服。这个不舒服不是针对陆瑾,而是针对女儿的遭遇。以前就不说了,怎么现在还这么叫呢?
“后来女儿对公子了解越来越多,他是一个世间无双的男儿,他有与众不同的想法,他创办了很多商业局,盐酒船运无所不包,每一项都是几千万两银子的生意。公子能看中女儿的能力,放手让女儿做过去从未想过的事情,女儿欢喜还来不及……”
梁慕雪娓娓道来,梁铭夫妻听的像是天方夜谭,倒是聂无辞慢慢的放心了下来。无论是从她自已还是姐姐的角度出发,她都不想舅父舅母对陆瑾有不好的印象。
“沈家就这么信得过陆瑾?”梁母奇怪道。那可是赘婿,赘婿是什么样梁母还能不知道么?那就跟家奴差不了几分。虽然看那孩子的状况肯定到不了那份上,但现在也听着太玄乎了。
“舅母,这哪儿是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