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已经打点好了包袱要走,曲元畅却硬拉着不许,两人就在屋里僵持着。
见孟氏带着曲弯弯进来,在小辈面前拉扯不成体统,曲元畅便松了手,不耐烦的坐到椅子上,“你要走便走,反正这样的日子,过着也没意思!”
陆氏闻言一句话不说,挽了包袱就要往外走。
孟氏连忙拉住她,“你们俩是怎么回事?眼下有事,不去想一个妥当的办法解决,竟一个两个又闹了起来?”
“嫂子,这事还有什么法子解决?”陆氏气的脸色煞白,“他早先也应承过我,无论在外头怎样,总不至于做出让我没脸的事来。这两年他越发的花天酒地我也忍了,可如今竟……我不走,难不成还要欢欢喜喜的给他迎新姨娘进门么?”
孟氏叹了一口气,“话虽如此说,可你真的想明白了?两个孩子都还小,你舍得下他们?”
想到自己一双儿女,陆氏忍不住悲从中来,不由得红了眼眶,“嫂子,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我何曾说过要迎新姨娘入门?”曲元畅烦躁的说道,“我已经说过了,她与我没有关系,你又不信我,非得这么闹起来,搅得大家不得安宁!”
“我非要闹起来?”陆氏气的肝肠欲断,“
人家都挺着肚子找上门了,你还不认呢?曲元畅,你还要脸不要?”
曲元畅也上来了脾气,“什么来路不明的野种,搅得家宅不宁,我这就着人去抓一副堕胎药给她灌下去,一了百了!”
曲弯弯见状,忙拦住曲元畅,就算老夫人没有命令不许他胡来,他也不能强迫人家去喝堕胎药啊。
“三叔,那女子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与你无关么?”
曲弯弯一个小辈,照理不该这么问,只是眼下孟氏拉着陆氏,不放她走,曲元畅又一心要去杀死那个孩子,她也顾不得这些虚礼了。
曲元畅这心烦,更不注意这些,闻言不耐烦道,“我说无关便是无关,这种事情,我自己还不清楚?”
陆氏只说是他不肯承认,曲弯弯倒是有些相信他,“三叔,如果那孩子真的跟你没有关系,咱们横山侯府也犯不着替别人养孩子。”
陆氏原还在生气,一听这话愣了愣,“弯弯,你真的相信他?”
“相信我怎么了?”曲元畅突然拔高了声音,“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一点信誉也没有?”
“你吵什么?就算没了信誉,怪得了谁?”孟氏见陆氏一时也忘了要走,忙呵斥了曲元畅一句,又说道,“那女子一口咬定了你
,若是没有切实证据证明你的清白,不说别的,老夫人就绝不会同意放她出去胡说。还得想个法子,让她说实话才行。”
陆氏冷声道,“就算那孩子不是他的,也不见得他就清白,若是平素没有来往,人家怎么会找到门里来?想必那女人以为沾带上他能得些好处,怎么肯把真相说出来?”
曲弯弯笑道,“只要三叔果真与那孩子无关,想要她说实话也不难。”
那女人一口咬定孩子是曲元畅的,目的无非就两个,想要讹诈一笔银子或者嫁进曲家,只要让她明白她的目的是不可能达到的,她自然不会再纠缠了。
红玉在客房住下之后,又有一个小丫鬟被安排过来服侍,再然后好像所有的人都把她忘了似的,一连几日她连个人都没见着,也不知横山侯府究竟打算拿她怎么样,渐渐的便沉不住气起来,只能央告小丫鬟帮她打听。
“三爷一日不认,姑娘就得拖一日。”小丫鬟见红玉实在忧愁,便“好心”提点她,“我们夫人的心是最善的,不如姑娘去求求她想个长远之计,眼看着姑娘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总不能一直这么主不主客不客的住着呀。”
这话说到了红玉的心坎儿里,便让小丫鬟带路,去求见孟氏
。
此时正是丫鬟们吃饭的时辰,院子里也没旁人。两人到了孟氏的门口,小丫鬟正要进去禀告,红玉突然听见屋里有声音传出来。
“娘是说,就算那红玉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三叔的,老夫人也不会让她进门?”
红玉闻言心头一紧,忙拉住了丫鬟,悄悄的躲在窗下听着。
孟氏的声音淡淡的,“老夫人最厌恶的就是青楼女子,怎么可能让她进门?到时找个偏僻的院子让她住着,等孩子生下来就会交给你三婶。”
“说起来也怪可怜的。”曲弯弯唏嘘,又问道,“薛爷爷真的能检查出那孩子究竟是不是三叔的?”
闻言红玉的心一下子缩了起来,忙支起耳朵继续听。
“这还有假?你薛爷爷可是太医院院首,金针之术当世无双。平常是不是父子兄弟,滴血一验就清楚了,孩子没出生也不要紧,你薛爷爷说了,他有办法以金针之术取到胎儿的精血。”
曲弯弯又问道,“三叔坚持不认,会不会这孩子真不是他的呀?”
孟氏冷笑一声,“如果是他的还好,若真不是他的,就是那红玉随意攀诬居心不良,别说想嫁进横山侯府是做梦,只怕她这孩子要在监牢里生了。”
红玉听了这番话
,一颗心立时凉了个彻底。
她不小心有了孩子,正准备打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