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太气愤地把手里的菜往地上一扔:“胡扯,我家采苹跟他能有啥关系?”
赵婆子皱着眉:“那县令大人来干什么?”
“说起来,县令大人可是咱们的父母官,怎么突然就跟采苹你关系好起来的?这本来就不正常的。”
叶老太一怔,她也不知道,便道:“因为有人偷木薯那事?”
赵婆子:“那更傻了。一个小贼,值得县令大人亲自来?若你们没别的交情,咱们都不信。”
叶采苹黑了脸,虽然赵婆子的话很难听,但却是代表了所有人的看法。
像她这样的商人,越安县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有什么值得县令纡尊降贵来这种小村子找她的?
黄心木薯之事还不能公布出来,所以外人看到的,是县令突然跟她交好了。
叶老太气道:“这、这、这……一定是县令大人喜欢喝胡辣汤呀!处多了,聊得来,交情自然好了。”
“我跟你讲,外头之所以乱传,是因为有坏人在造谣,看不得我们家跟县令交好。”
“谁造谣,不会是县令夫人吧?”
叶老太噎了一下,开心又害怕:“你上哪知道……不,你怎会这样想?”
叶老太恨不得还叶采苹一个清白,让人都知道她是被县令夫人嫉恨陷害了。但那到底是夫人,又不敢在外头说她坏话。
赵婆子道:“我早上到县里赶集时,听到一点风声,说采苹跟县令大人有首尾,夫人很生气,想给采苹找婆家。”
说着,她双眼一亮,充分发挥她的想象力:“我倒是相信采苹的人品。”
“这种事我听多了,哪个村汉多瞧了哪个寡妇一眼,村汉家的婆娘就找寡妇闹事,还给寡妇介绍男人以绝后患!啧啧啧,原来这样,我懂了。”
赵婆子越整理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叶老太想不到赵婆子能懂,松了口气:“这事……可不是我说的……反正我家采苹跟县令清清白白。”
不是她们戳破了县令夫人的阴险嘴脸,而是连外人都看出来了。
叶采苹道:“赵婶子,你知道我的难处就行了。”
赵婆子又发挥她的想象力:“那最近突然给你说亲的媒婆……也是她弄来的?”
“以前可没这么多媒婆上门呢。采苹你现在不一样了,就算你是被休的,但你长得好,还能挣钱,媒婆给人说亲,都要衡量双方的条件。以你现在的条件,是不敢说歪瓜裂枣来的。”
说到这个,叶老太可太委屈了,含泪点头。
赵婆子啧啧两声:“采苹,不是婶子教坏你,你还是太善良了。那县令夫人这样对你,你得还击回去。”
叶采苹道:“这事县令已经知道了,他会教训她。”
“嗐,这点不痛不痒的教训算什么?该她最怕什么,你就来什么。要我说,县令虽然年纪有些大,却是咱们的父母官。你跟了他也不亏。”
“县令夫人怕你们有首尾,你偏要嫁给县令,再把她给挤走,坐她的夫人之位,气死她呀!”
叶采苹直接黑了脸。
叶老太一脸惊悚,虽然这听起来挺爽的,但总觉得不妥:“发财媳妇,你再胡说,我可得打你了。这可是在坏采苹的名声。”
赵婆子撇嘴:“名声?虽然这玩意很重要,但只要你坐上夫人的位置,哪个敢说你一句不好?就像你现在有钱,就算大家心里骂你,也不敢说你。”
“你若真的能当上官夫人,便是咱们青河村的光荣。”
“而且,若真成了事,不管是锦儿欢儿,都成官小姐了,想嫁啥人家没有。好处多多呀!”
叶采苹板着脸:“赵婶子,不许再胡言乱语。若你把这种话传出去,那你儿子和孙子都不用在作坊干活了。”
赵婆子脸色大变:“别别别……我也只是为你好,给你出出主意而已。”
叶采苹轻轻一叹:“行吧,我也知道婶子的好意。但这种事不能乱说乱传,否则可不饶你。”
“我保证!我发誓!若我陈大妞把这种话说出去,就、就……舌头长个疮。”
“行了,我信得过婶子。”赵婆子的儿孙都拿捏在她手里呢。
“那我先走了。”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赵婆子出了叶采苹家,一边走一边想着。
越想越不得劲,有八卦不能说,真让人难受呀!
对了,她不能说采苹去挤掉县令夫人这种话,可以说县令夫人怎样算计陷害采苹呀!
赵婆子越想越兴奋。
但也知道县令夫人不好惹,也不敢在村子或镇上传,而是跑到县里传。
连午饭也不吃了,马不停蹄地跑到了县里。
她坐到一个小吃摊里,刚好听到有人说县令跟叶采苹的是非,她“啊”“呀”“啧啧”,只靠这三个语气词,很自然地融了进去。
接着便把自己那一番见解说了一半,剩下一半别人就猜到了。
原来是县令夫人打翻了那坛老陈醋,算计人家一个可怜的下堂妇。
先坏人家与县令的名声,好让二人彻底避嫌,接着又想给人家找婆家,绝人后路。
……
赵婆子离开后,叶采苹一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