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县令都后悔了,刚才是怎么威逼宁知微要钱要粮的,现在宁知微悉数还给他们。
数目一点都不能差,不给是吧,拖下去打,他们还能怎么办?只能大出血。
更可恶的是,洛城县令和吴城县令被打成血人,直接扔在外面,宁家侍卫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宣布,他们怎么弃城而逃,怎么剥削压迫百姓,手底下沾了多少条人命,罪恶滔天。
这桩桩件件罪行被扒出来,可把百姓们气坏了,拿起石头烂菜叶砸过去,还大骂不止,狗官,你们也有这么一天。
两人本就奄奄一息,又惊又怕之下,晕了过去。
侍卫也不管,扔下人扭头就走。
其他四个县令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帮?还是不帮?
帮呢,生怕宁知微怀恨在心,给他们穿小鞋。
不帮呢,有点说不过去,怎么说也算是盟友。
最后,吩咐这两人的随行将人送去医馆救治。
唇亡齿寒,众人心里都不得劲,回了客栈忍不住多喝了几杯,甘城县令痛骂不止,“宁知微这个人太狠了,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全然没将我们这些官员放在眼里。”
众人面面相觑,都极为憎恨宁知微的行事作派。
厉城县令眉头紧锁,“她还掌握了我们的罪证,这可怎么办?”
说实话,大家同流合污,勾结一气,坏事都没有少干。有把柄落在宁知微手里,他心里很不安。
千里做官只为财,他们买来的官,当然要回本,巧立名目搜刮钱财,至于别人倾家荡产卖儿卖女,关他们什么事?
济城县令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告,向朝廷告状。”
厉城县令心里一动,“朝廷正值多事之秋,恐怕不会管这种事。”
济城县令阴恻恻的说道,“如果是造反呢?”
众人的眼睛一亮,思路一下子打开了,“好主意,我们联名上书朝廷,就说宁家军心怀怨恨造反,她这个主帅逃脱不了罪责。”
“把宁家上上下下一锅端了,这边关就由我们说了算。”
“我们具体商量一下操作,务必要将她和宁家军钉死。”
“行,就这么说定了。”
济城县令戾气满满,谁阻止他们发财,就如同杀了他们父母。
“情势越乱,对我们越有利,才能混水摸鱼,到时宁家军四分五裂,我们正好出手捞人。”
他们什么都不缺,就缺指哪打哪的军队。
厉城县令忽然说了一句,“宁知微狠是狠,就是不够聪明,不懂得除恶务尽。”
众人:……???你没病吧?
“你是恶,我们可不是。”
纵然犯下累累罪行,他们也坚定的认为自己是好人啊。
厉城县令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干干的一笑,“那换个说辞,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确实不行,目光短浅,这样的人还想坐稳宁家军主帅的位置,做梦吧。”
把人得罪死了,还将人放走,真是够愚蠢的,真以为能一手遮天?
他们倒是说的痛快,却忘了这是玉门关,是宁知微的地盘,他们的密谈内容第一时间传到她耳朵里。
宁知微把玩着茶杯,神色淡漠极了,“既然他们想死,就去送他们一程。”
“是。”
该离开了,两个受伤的县令也不敢留在玉门关,强撑着病体跟大家一起离开,打道回府。
为了商量大事,一行人结伴而行,相谈甚欢,却在走出玉门关范围后遇到伏击。
长箭如雨,攻势凌厉,马被射中,受惊过度之下将马车掀翻。
有的马疯狂的乱跑,一下子全乱了。
县令们惊恐万状,“不好,我们遇到劫匪了。”
“住手,统统住手,我们是朝廷命官,我是厉城县令……啊。”
一支长箭射中他的胳膊,他疼的大叫一声,该死的劫匪。
“我们没有钱,真的没钱,别杀我。”
一群黑衣蒙面人挥舞着刀剑冲过来,家丁护院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就倒下一片。
洛城县令吓破了胆子,“我给钱,给钱,快停下来。”
哪来的劫匪啊?
但不管怎么嚷嚷怎么哀求,黑衣人攻势不止,依旧喊打喊杀声不断,个个神勇,如大刀切菜 ,一个个县令倒在血泊中。
当长剑砍下来时,济城县令吓的魂飞魄散,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不好,这不是劫匪。”
是静宁县主出手了,人家不是不想杀,而是不能在城里光明正大的杀,也不能以她的名义杀。
那就真的是造反了。
所以,他们才是目光短浅之人,从一开始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宁知微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主子,都处理干净了,我们的人没有伤亡。”
“很好。”宁知微微微颌首,“干的不错。”
“主子,这是来自洛城的线报。”
宁知微拿起来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扬起,她的人手已经顺利接管洛城县衙,暂代县令一职,还抄了县令的家,查抄出大量的金银珠宝和粮食。
“粮食就地分发给当地百姓,金银珠宝送回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