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陈记老店。
“客官,想吃些什么?”老板娘手脚麻利的擦干净桌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货郎刘魁一边捶着酸胀的腿,一边看着水牌:“来一碗羊肉汤饼,两只羊蹄。”
“好嘞,客官稍等。”老板娘应了一声,便去了后厨吩咐厨子做饭食去了。
“人呢?做不做生意了?”
此时,又从外面走进来两名壮汉,看敞胸露怀的样子,分明不是什么好人。
“来了,来了。”老板娘快步从后厨走了出来。
“呦呵,这老板娘长的俊俏啊。”那名皮肤黝黑的汉子,眼睛不老实的上下打量老板娘。
老板娘开店也有十年了,说便宜话的客人见了不少,早就习惯了。她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问道:“两位客官,想吃这些什么?”
黑脸汉子看老板娘不搭理自己也不气馁,双眼紧盯着对方漂亮的脸蛋,淫笑着说道:“大爷想吃你。”
不待老板娘反应,跟他一起来的另一个白脸汉子低声训斥:“休要胡闹,还有正事要办呢。”
说完,便向老板娘点了两碗鸡肉汤饼,还一再催促对方快些,一会儿还有事情。
等老板娘走后,那个黑脸汉子不满的说道:“哥哥,我看找人的事情就算了吧,帮里几十个兄弟,都快把东京城翻遍了,也没找到几个。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在这里跟漂亮老板娘说说话呢。”
说完,黑脸汉子还贪婪的看向后厨的门口,仿佛能看见门后的老板娘一样。
白脸汉子果断拒绝道:“不行,老大悬赏了十贯钱呢,不要多,咱俩只要找到一个,每人就能得五贯。有了这些钱,你什么漂亮娘们儿找不到?”
黑脸汉子皱眉说道:“哎呦,我的哥哥唉。你当那些个西夏人是那么好找的?要是那么容易,老大能开出每人十贯的条件?你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理?”
听到对方提起西夏人,一旁等待吃饭的刘魁,立即支棱起了耳朵。
只听白脸汉子低声说道:“兄弟,这可不是赏钱的事情,辽人可是说了,只要帮他们找出城里的西夏人,他们就帮咱们帮派把西市的那个地盘夺过来。你琢磨琢磨,咱们只要加把劲,多找出几个西夏人的住处,到时候西市那边的保护费,怎么都要有咱们一份吧?”
黑脸汉子闻言,一脸的不可置信:“哥哥,你不会蒙兄弟那吧?那可是西市啊?就算只分一成,一年也有几百贯钱财呢。”
白脸汉子斜睨了对方一眼:“我蒙你作甚?上次老大跟辽人喝酒的时候,就是我在旁边伺候的酒局,那是听的清清楚楚,那还能有假?”
这时,刘魁终于忍不住好奇,起身走了过来,操着一口东京口音说道:“两位大哥,小的张三,是跑街串巷做买卖的。刚才听您二位说,找西夏人还能赚钱,就寻思着过来问问,您看寻人的事情,小的能不能干?”
白脸汉子仿佛刚发现张三一样,眉头紧皱的上下打量对方。
黑脸汉子却是不耐烦了,烦躁的挥了下手:“滚蛋!我们兄弟说话,有你个屁事。”
只是,不待刘魁再说些什么,白脸汉子倒是伸手止住了黑脸汉子:“张三是吧?按说你这个行当,寻人倒是方便,可咱们丑话先说在前面,你要是找到了人,只能把消息卖给我们兄弟。要是坏了规矩……,嘿嘿!”
刘魁连忙装出被吓到的模样,立即点头哈腰的答应。
在双方谈妥了条件后,白脸汉子才从怀里掏出几张纸,伸手递给了对方:“瞅瞅吧,就是这几个。当然了,只要是西夏人,没在画像上的也可以,但那就便宜了,只有五百文。”
当张魁看清画像上的人物时,脑子“轰”的一下,感觉要炸开了。几张画像上,画的不是旁人,正是同为西夏秘谍的同伴。
等他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连忙将画像还给了对方,又敷衍了几句,连刚端上来的汤饼都顾不得吃了,扔下几枚铜板挑上卖货的柜子,便匆匆走出了小酒馆。
看着张魁远去的背影,刚才这两名汉子对视一眼,随即便是意味深长的一笑。
富源货栈
周全已经连续多日没有走出房间了,连属下向他汇报情况,都是隔着房门。
他看着铜镜中肿的如同猪头的脸,心里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对那位国内来的李先生起了杀心。
那一日当李先生得知带来的二十一个秘谍,在一夜之间就被辽人砍杀了个干净。一腔怒火无从发泄的他,找上了正在恐惧中挣扎的周全。
在周全如人肉沙袋般的被打了半炷香后,李先生才喘着粗气说道:“我回去搬兵,誓要血债血偿!”说完,便扬长而去。
“嘭嘭嘭。”敲门声响起。
“谁啊!”周全心情烦躁的应了一声。
“周东家,是我啊,张魁。”张魁在门外低声说道。
“说,什么事?”周全不客气的问道。
隔壁就是辽人的镖局,张魁哪敢直接说啊。只得继续低声说道:“您把门打开,我这里有个重要消息,需要当面跟你禀告。”
“真特娘的麻烦!”周全嘴里一边嘟囔,一边起身打开了房门。
“啊!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