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后,曹管家站在后院,听着房间里传来一阵阵如杀猪般惨叫,恨不得把耳朵堵住。
他担忧的问道:“那个胡神医,到底用的什么方子啊?怎么叫的这么惨?都有点不像人声了。”
张义看了看左右,凑到对方耳朵旁边:“盐,准确的说,是高浓度盐水。”
曹管家立即想到了什么,感觉头皮一阵阵发麻。
直过了良久,他才皱眉问道:“少爷,这,这不会出人命吧?”
张义摇了摇头:“不会,人是最脆弱的,也是最坚强的。想要一个人死,也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而且,盐可是好东西,这东西杀菌最是管用。”
“少爷,杀菌是啥?”曹管家问道。
张义只是摇头:“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记住了,一旦受了外伤,再附近没有金疮药的情况下,暂时用盐水清理伤口,还是很有效的。”
这时,一旁的银燕凑了过来:“郎君,您说的可是真的?”
张义疑惑的看着对方。
银燕忙解释道:“您说盐水可以清理伤口的事情。”
张义点了点头:“当然,不过这只能用于应急,最好的处理方式,还是立即就医。”
等老太监被人从房间里抬出来,已经奄奄一息。
张义看了一眼,跟随出来的胡理。
胡理尴尬的咳嗽两声:“咳咳,没事,就是反应有点大,折腾的厉害了些,有点累着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张义对胡神医的医术还是有些底气的,赶快令人将老太监抬到厨房去,放在灶膛旁给其烤火取暖,免得皮肤瘙痒的毛病还没痊愈,再伤风感冒,那老头就彻底没救了。
应该是被刚才的惨叫声吓到了,被安排在第二波进去治疗的几人,已经在开始互相谦让。
“快点!大冷天的,小爷没那么多时间跟你们磨叽。”张义皱着眉头训斥道。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后院,去了前厅喝茶。
一直折腾到了傍晚,所有人才彻底接受完治疗。
此时,老太监也被人搀扶着来到了前厅。
张义并未起身迎接,而是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对方坐下,还贴心的让曹管家上茶。
“舒服了?”张义调笑道。
老太监“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小子,好手段啊,只用了一副方子,就险些要了几十人的性命。”
张义悠然自得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你要是不贪心,何至于此?所以说啊,对你的遭遇,我只有两个字的评价,活该!”
“你!”老太监用手戟指对方。
张义撇了撇嘴:“我?我怎么了?我一心为公,铲奸除恶。你又干了些什么?一个小小的皇城司使而已,瞧给你嘚瑟的,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你!你!”眼看着老太监都要被气吐血了。
张义这才说道:“别忘了,你自己答应的事情,明天日落之前,把钱送过来,以后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老太监深吸了几口气,像是在强行压抑心中的愤怒。直到许久后,他才说道:“咱家问你,那个东西你到底交不交出来?”
张义睁大着眼睛看着对方,就像发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一样:“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别忘了,你只不过是官家身边的一条狗而已,怎么?狗跟在人身边久了,就觉得自己是个人了?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好!好!你给咱家等着,咱家倒要让你看看,咱家是谁!”老太监咬牙切齿的说道。
张义不耐烦的说道:“病好没有?病好了就赶紧滚蛋,小爷忙活了一天,正犯困呢。”
“好好好!你等着!你等着!”老太监一边说着气话,一边双手撑着座椅扶手,就想站起来。
结果很不幸,本就虚弱的身体,再加上被气的浑身颤抖,他居然使了几次力气,都没能站起身。
他向一旁的属下训斥道:“都瞎了吗?还不扶咱家起来!”
待院子重新恢复往日的清净,曹管家担忧的凑过来:“少爷,不会有事吧?”
“能有啥事?打击报复?”张义随口问道。
曹管家猛点了几下头。
“把心放肚子里,那个老太监好歹也算个位高权重的,既然说过井水不犯河水的话,就不会食言的。”张义解释道。
曹管家眉头紧皱的说道:“可是,刚才您那几句话,可是把他气的不轻,真要是失去理智,做些什么违背常理的事情,也不一定啊。”
张义若有所思的说道:“不会的,只要他不傻,自然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老太监刚走不久,一个自称傅家的管家就来求见。
“求见?”张义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曹管家点了点了:“是,他就是这么说的,态度挺好的,就是精神气不高。”
张义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道:“不会这么快吧?”
曹管家对张义的安排,也只是知晓一些,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
等张义反应过来,这才说道:“让人进来吧。”
片刻后,傅管家就在正堂内见到了,上面端坐的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