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张义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里。
负责留守的管家也是一宿没睡,看少爷终于回来了,立即上前问道:“少爷,怎么样?”
张义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便走进了正堂。
胡理倒是耐心的解释道:“都是被铁蒺藜折腾死的,那个东西……。”
经过胡理的讲解,曹管家简直听的怒不可遏。
他紧走两步,来到张义身边:“少爷,一定是那帮地主干的。”
这个结果,张义早就有了猜测,一点都不意外。
老太监虽然与自己结怨,但也不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那个段位的对手,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就是奔着一击必杀去的。
但是,怎么报复回来,而且还能一劳永逸,才是他现在需要考虑的。
一直到了临近中午,张义都没想到特别好的办法,只能让管家去联络各家佃户,近期看紧自家门户。
只是,还没等管家出门,就听到“嘭嘭嘭”有人敲击院门的声音。
张义烦躁的给管家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对方去开门。
片刻后,管家便带着一名小吏走进正堂。
“少爷,开封府的官人,说是来找您,是关于死牛的事情。”
在古代,耕牛是重要的劳动力,其地位仅次于人,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如果谁家死了一头耕牛,在县里算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你就是这家的主人啊。”那名小吏,斜视着张义,撇着嘴说道。
张义见对方这副样子,心里就来气。衙门里的人,能这么快找上门,一定是有幕后指使。
他眼珠一转,立即露出笑脸说道:“是的,官爷,您有什么吩咐?”
曹管家见自家少爷如此反应,简直要惊掉下巴了。
就听小吏继续说道:“衙门里接到举报,说你家死了四头耕牛是吗?”
张义立即哭丧着脸,顿足捶胸的说道:“是有这么回事,这日子简直是没法过了啊。”
小吏立即不耐烦的说道:“唉唉唉!干嘛呢?少跟我来这套啊,你这是触犯律法了,知道吗?”
张义面色不变,继续哭丧着脸问道:“官爷,不会让小的去坐牢吧。”
小吏对这个年轻人的表现非常满意,同时也琢磨出一些道道,这个土财主没有后台。
他侧过身看着墙上的一幅画说道:“那就看你懂不懂事了。”
张义似乎恍然大悟,连忙对管家说道:“去后面,找账房。”说着,还伸出两根手指。
曹管家毕竟跟随张义时间尚短,缺乏彼此的默契。先愣了一下,这才明白对方的意思,只是心中好奇,少爷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片刻后,管家端着一个小木箱出来。
张义伸手将箱盖打开,一脸谄媚的说道:“还请官爷不要嫌弃。”
小吏看到一箱的铜钱,也只是轻蔑的一笑:“怎么?打发叫花子呢?别怪我没提醒你……。”
面对小吏的贪得无厌,张义丝毫没有发怒的意思,而是点头哈腰的说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官爷稍坐,小的亲自去取。”
这次张义亲自去账房拿钱,时间比刚才稍长了一些。
随后,就见张义拿着一只信封走了出来,只听他低声说道:“官爷,这里是一百贯宝丰行的银票,您老人家收好。”
说完,还很贴心的将银票从信封里抽出来,展开让对方瞧个清楚。
小吏简直高兴的脸上就要开花了,连仅有的一点矜持都顾不上了。一把夺到自己手里,将银票重新塞回信封,这才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临了,还隔着衣服拍了拍。
只听张义小心问道:“官爷,您进门这么久了,不知道怎么称呼啊?”
小吏一边伸手隔着衣服抚摸着那个信封,一边随口说道:“我姓李,李责。”
“原来是李官爷,不知道您在开封府是?”张义笑容不变的问道。
李责面露不喜的瞪了张义一眼:“干嘛啊?查户口啊?”
张义连忙解释道:“李爷您误会了,俗话说,县官不如县管,以后庄子上万一有个啥事呢?小的还少不了得麻烦您。”一边说着,还一边指了指对方放信封的位置。
李责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头说道:“以后有事,你就去开封府户房去找我。”
张义又说了几句好话,这才亲自将李责送出院子,见对方骑着一头毛驴来的,还贴心的为其牵着缰绳,以便对方顺利的骑上去。
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街尾。张义这才回到院子,随即就朗声喊两名老供奉:“韩老四,姜老八。”
“在。”
“在。”
“韩老四,去城里的蛋糕店找梅有财,让他去刑部报案,就说店里失窃,少了一张面值一百贯的宝丰行银票,银票右下角空白处有一个三角形,经过当时店铺伙计的辨认,贼盗是开封府户房小吏李责。”
见韩老四去后院准备,张义又吩咐道:“姜老八,去跟着那个李责,看他都去了哪里。”
“是。”姜老八朗声答道。
待二人走后,曹管家才凑过来问道:“少爷,怎么不直接报案啊?还要从梅有财那里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