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赶回自己家的张义,当看到一瘸一拐的曹管家,指挥着同样受伤不轻的一众仆妇下人,在收拾已经破损的家具时,心中的愤怒瞬间到达了顶点。
曹管家听到院门被人推开的声音,下意识的捡起地上一只桌子腿,便一瘸一拐的从正堂里走了出来。
张义见此,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管家,是我。”
待曹管家借着月色看清是自己少爷的时候,便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哽咽的说道:“少爷,老奴有罪,辜负了少爷的信任。”
说完,便扔下手里的桌子腿,“噗通”一声跪倒在张义面前。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几名仆妇,听闻自家少爷回来了。也哭哭啼啼的走出房间,纷纷跪倒在张义面前。
张义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曹管家面前,将对方搀扶起来,同时强忍着心头的愤怒,对着那些仆妇说道:“都起来,都起来说话。”
一盏茶后,张义终于了解到整件事情发生的始末缘由。
他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我新收的那四个徒弟呢?他们就一点功夫都不会?还是说根本就没反抗?”
只听管家声音哽咽的说道:“反抗了,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啊,他们根本就不是那些个贼人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被人打翻在地。现在,现在就躺在后院呢。”
“快带我过去看看。”张义催促着管家说道。
走进后院的房间,张义霎时间就被房间里刺鼻的药味,呛的轻咳了几声。
“师父。”一名正在喝药的小徒弟,看见师父终于回来了,不禁委屈的叫了一声。
这一声也惊动了其他几名弟子,纷纷挣扎着要起身行礼。
张义几步来到病榻前,轻声安抚了几句后,这才替几人分别检查伤势。
当看到几人青紫的腿上,还绑着夹板的时候。张义此时的心里“咯噔”一下,转头望向一旁伺候几个病号的胡神医。
胡理倒是表现的比较冷静,只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向对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去外面说话。
张义点了下头,又轻手轻脚的帮着几个徒弟把被子盖好,轻声安抚了几句,这才悄然退出房间。
“伤势怎么样?”待房门关闭,张义便急不可待的问道。
胡理眉头紧皱,摇了摇头:“不是太好,骨头都被打断了,我才给接上,不过……。”
“不过什么?”张义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以后怕是不能跟着你习武了。”胡理唉声叹气的说道。
张义闭上眼,仰天一叹。
随即,他又想起了什么,借着月色仔细打量胡理。
“你没受伤?”
胡理当即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听到前面声音不对,就带着内人从后门溜出去了。”
“靠!”张义骂了一声。
他又对胡理嘱咐了一番,让对方仔细照看几个孩子,便带着管家回到了前厅。
张义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示意对方坐下:“来人有没有自报姓名?”
曹管家闻言答道:“没有,一共来了七八个人。为首的只说自己是皇城司的,闯进来后,知晓您不在家,就吩咐那些手下打人砸东西。老奴,老奴……。”
张义皱眉看了对方问道:“连个姓名都没留下吗?”
曹管家思忖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张义见此,又再次追问:“那个万涛呢?”
曹管家听到这个名字,就咬牙切齿的说道:“就属他最卖力气,老奴的这条腿也是他打伤的。”
张义点了点头,继而又问道:“派人去郡王府求助了吗?”
曹管家低下头,片刻后又摇了摇头:“少爷,老奴之前想过,只是……只是怕您责怪,毕竟您现在顶门立户了,老奴要是去郡王府求助……。”
张义点了下头,对曹管家在危急时刻,还能顾及到自己的颜面,还是非常满意的。
他双手撑着座椅的扶手起身:“我得出去几天,你帮我看好这个家,跟那些个下人说,这个月的工钱给三倍,算是补偿给他们的。”
曹管家眼睛一亮,随即艰难的起身说道:“少爷,出去避避也好,没必要跟那些个莽汉正面冲突。”
张义见对方误会自己的意思,也没必要解释太多。只是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要是有人再来家里闹事,不要和对方起冲突,他们愿意砸就让他们砸,实在不解气,就让他们把房子点了也行,能记住吗?”
曹管家欲言又止的说道:“可是……。”
张义伸手打断对方的话:“没什么可是的,少爷我,家大业大,这点损失不算什么,关键还是别伤人,明白了吗?”
曹管家只得无奈的点了下头。
片刻后,张义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房梁上取下一个小包袱,又嘱咐了管家几句,就走出了自家的院子,转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翌日中午,万涛率领着几名手下,回到了皇城司,找到了正在公廨批改公文的李力。
李力对万涛的行礼视而不见,歪头看了下对方的身后,便问道:“人呢?”
万涛苦笑摇头:“又扑了一个空,不过属下从管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