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对这一套还是有些底气的,伸手入怀,把萧思礼给他的玉佩拿了出来。
“不瞒掌柜,我家老爷姓萧。”
掌柜看到对方掏出的玉佩竟然是和田玉雕琢的,当即两眼放光,又听对方报出萧姓。当即再无疑虑:“哎呦,小老儿这双眼睛是喘气的,贵客可千万不要怪罪。”
说完,还热情的喊伙计,给客人换杯热乎的。
张义在脑子里组织了下语言,这才说道:“是这样的,我想从别人手里买些东西,只是那人不收现钱。却让我将钱放到贵店。不瞒掌柜,我刚到此地不久,听到这个要求,心里不太踏实。你能否给说说,这里的门道。”
掌柜听完点了点头,他倒不怕对方是来套话抢生意的。反正自己一番说辞,对任何人都是一样。
“那小老儿就给贵客念叨念叨,店里确实有这么一桩生意,就是您把钱财放在店里,店里给您开出一张单据,您在我们任何一家分店,都能支取这笔钱财。”
张义听出来对方这是避实就虚,直接问道:“不知抽佣是怎么收取的?”
掌柜伸出三根手指:“只需三成,而且是先付。”
张义心里大骂对方心黑,十万贯就要准备十三万贯。
他眯着眼说道:“出了差错呢?”
掌柜见多了这种第一次来交易的客人,当即爽快说道:“包赔本金,并赔付双倍的抽佣。但有一点,单据丢失损坏,小店概不负责。”
张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什么:“掌柜,刚才你与那位公子的对话,某无意间听到了。那是什么生意?能否给说说?”
掌柜沉吟片刻,便说道:“也好,那就给贵客再念叨念叨,不过小老儿事先说好,每个分店的规矩不太一样。您是辽人,真要是回辽国做那个买卖,还是要提前打听一下的。”
张义点下头,示意对方说下去。
掌柜下意识看了眼左右,这才低声说道:“你家里要是有什么钱财,是出处不清的,尽管交给小店。小店会安排一场竞买,您随便拿点什么东西出来卖,一幅字画,一个茶杯,又或者一把折扇都行。我们就会安排人将其买下,这么说,不知客人听懂了吗?”
张义心里暗骂:这特么不就是洗钱吗?搞的神神秘秘的,原来是这个路数。
随即,他又想起了贾炎,看刚才掌柜接待对方的架势,明显是熟客的意思,看来他老爹贾昌朝没少黑钱啊。
张义继续问道:“咱们还是说刚才那笔生意吧,不知道贵店的分店都在哪里?”
掌柜眨了几下眼睛:“贵客不是辽国吗?小店在辽国几京都有分店。”
张义摆了摆手:“某问的是其他国家。”
今天掌柜也算是豁出去了,谁让人家是贵客呢。立即介绍道:“贵客,这么说吧。大宋周边的国家都有分店,哪怕是高原的吐蕃又或者东边海外的倭国。”
这一下,张义彻底灭了探究的心思。这里水太深了,就算查出这家店的后台,也是牵连甚广,恐怕连官家也不敢轻易招惹。
在走出玉珍楼后,张义穿街走巷才来到三进大宅,交代了护卫,让其通知老太监,准备十三万贯,这才回到鸿胪寺。
“则成,约好了什么时候来拿钱吗?”张涛这个欠钱的,倒是比张义还积极一些。
张义随口答道:“那边这两天有事情要处理,过两天吧,过两天人家会过来拿钱。”
“行,反正就在我房间呢。”张涛说道。
此时,鸿胪寺一个小吏跑过来:“你是于则成吧?门外有人找。”
张义好奇谁会找到这里来?难道是隐刺的回城了?
“那人叫什么?”
小吏摇了摇头:“对方没说,说你见了就知道了。”
当即,张义告别张涛,便随着小吏来到了鸿胪寺的门外。
等来到门外,看空空如也的街道,他转身问小吏:“人呢?”
“唉?是啊,人呢?”小吏看门外只有和自己一起当值的同伴。
“那人说突然想起有事要办,就匆匆走了,喊都喊不住。”另一名小吏说道。
张义倒没往心里去,又在左右张望了一下,跟小吏打了声招呼就走进了鸿胪寺。
傍晚,张义独自出了鸿胪寺,打算找老太监再确定一下那十三万贯的交接和运输问题。
来到往日里藏身的小巷,见左右无人,便拿出了各种道具开始易容。
正当这时,小巷两头同时响起了脚步声。
张义连忙将易容的道具揣进了怀里。
原本以为是从此路过的百姓,可当小巷前后各闪出两名神情凶狠的汉子,张义立即提高了警惕。
“几位大哥,小子没钱。”张义故作轻松的说道。
只听一名汉子问道:“于则成?”
张义听出对方是北边的口音,当即一愣,便从靴子里抽出匕首,警惕的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汉子见己方占据绝对优势,也不怕对方跑掉,见于则成也带着武器,便调笑道:“呦呵,小子还有武器呢?会用吗?哈哈哈。”
随即目光阴狠的说道:“不怕告诉你,耶律特使想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