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主仆二人谈话之际,门外有一名宫女前来禀告:“官家,皇后娘娘 说想召见济阳郡主。”
赵祯吸了口气仰望大殿穹顶,思忖片刻后,回了一字:“可。”
陈忠诚点头后,便去殿外传口谕去了。
喜福内心还是想化解这场矛盾的,只是不敢直接请旨,便出口询问道:“主子,那个被掳走的人,您看,老奴这边……。”
赵祯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开口问道:“你上次说曹家那个小娃娃是生而知之?”
喜福恭敬的点了下头,口中称是。
赵祯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御案,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良久过后才说道:“不管。”
喜福诧异于对方的回答,刚才还训斥自己忠人之事呢,怎么转眼间就变了想法。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就见赵祯继续说道:“派人盯住曹家,既然是生而知之,朕倒要看看,她会动用什么手段寻人。”
喜福无奈,也只能领了旨意退出暖阁。
赵祯望着远去的背影,脸上泛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身为历史上第一个以“仁”为庙号的皇帝,赵祯关怀百姓,善待内侍,宽容大臣。可以说把“仁”这个字做到了极致,但人都是有好恶的,赵祯也不例外。他几乎善待任何人,唯独对皇亲带有天生的警惕和厌恶。如今有人与对方产生矛盾,他自然是乐的当一名旁观者,哪怕那个娃娃的胜算不大。
刚回到家中曹宇婷,待沐浴更衣后,刚要去寻老供奉看看自己定做的东西,就有小太监来传懿旨,说是皇后召见。
对于这个印象不深的姑姑,曹宇婷自然是充满了好奇的。
在郡王和王妃的一番千叮万嘱后,便登上派来的马车,从皇城的侧门进入了后宫。
曹皇后居住的院子既不算大,也称不上奢华。至少曹宇婷认为,这完全配不上一国之母的地位。
在进入院子后,她先对站在台阶上迎接的曹皇后,进行了跪拜。这才在对方的热情招呼下,紧随其后进入了房间内。
待对方落座后,曹宇婷再次施礼,这次口称一声姑姑。
曹皇后面带笑意,指了下身边的一支绣墩,点头说道:“这些俗礼以后都免了,快点坐下说话。”
曹宇婷刚坐下,就听曹皇后继续说道:“几年不见,你倒是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
曹宇婷适时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回答道:“哪有呢,人家还小呢。”
“我记得前些年让你爹爹教你习武,他可曾教授了?”
曹宇婷点了下头,然后又故意低下头说道:“是教过,只是侄女不是那块料,学了好长时间都没学会,爹爹也就没再提起过。”
曹皇后召对方入宫,自然不是为了聊家常的。几句话过后,便问道:“听说你在皇城司门外闹了一场?”
曹宇婷精神一震,心说这就来了,终于进入正题了。
她好整以暇的说道:“是有这么回事,都怪他们疏忽大意,导致给贼人钻了空子。”
曹皇后明知故问道:“贼人?哪个贼人?”
曹宇婷在这个皇后姑姑面前可不敢放肆,发现说错了话,立即低下头不再言语。
曹皇后有些责怪的说道:“那是当朝的北海郡王,就算官家也要称呼一声王兄。你倒好,张口贼人,闭口贼人的。这样不好,只会落了咱们曹家的体面,让人说咱家少了管教。”
曹宇婷立即起身行礼,委屈巴巴的表示受教了。
曹皇后倒也没继续说下去,好奇的问道:“你和你那个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曹宇婷既不想骗对方,又不能说出实情,只得低头不语。
曹皇后见此,也只能叹了口气继续问道:“如今事已至此,那你打算怎么了结此事啊?”
曹宇婷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姑姑,您会帮助侄女,将人要回来吗?”
曹皇后闻言一怔,她此次叫对方过来,只是想当一个和事佬,不想让双方关系闹僵。面对对方的问题,她权衡了再三,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北海郡王,她还是比较了解的。不要说自己了,哪怕是当今官家的话,对方很多时候,都是阳奉阴违。
曹宇婷见此,觉得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她本以为,曹皇后会帮着自家人,没想到却在中间和稀泥,这让她感到失望。至于张虎这个孩子,她救定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她必须给张义一个交代,也要给京城的所有人立个规矩。
心念及此,曹宇婷立即起身,向曹皇后施了一礼:“禀皇后,我刚想起来,家中还有些要事去办,就不陪您聊天了。告辞!”
说完,不待对方答话,便迈步向门外走去。
待曹宇婷走后,一旁伺候的贴身宫女劝道:“皇后,郡主还小呢,您莫要气恼。”
曹皇后默默的摇了摇头,良久后,只是叹息了一声:“她这是在怨我这个姑姑,只是……,有些事她却不懂。”
济阳郡王府
曹宇婷刚走进府里,迎接她的大管家就传话说:“郡主,郡王和王妃一直在正堂等您呢。”
她点了下头,便迈步向正堂走去。
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