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薛府。
“老爷,要不里面再穿一身软甲吧?”薛夫人担忧的提醒道。
薛谦摆了下手,拒绝道:“夫人,你的担心大可不必。寿喜公公那边不是遣人说了吗?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只需和平时一样上衙即可。”
尽管如此,薛夫人还是攥紧了手帕,紧张的说道:“说是这么说,可我能不担心吗?都说刀枪无眼呢。”
不待薛谦再安抚几句,薛夫人眼睛一亮,向薛谦建议道:“老爷,要不今天别上衙了。等那个寿喜公公……。”
薛谦及时打断了自家夫人的话:“夫人,想我征战沙场也有二十余年,这点阵仗算不得什么。今天要是因为怕遭遇刺客,而躲在府里不敢出门,那传扬出去,才会被其他同僚笑掉大牙呢。”
薛夫人见夫君如此说,也不好再劝,只得默默的看着仆人伺候其洗漱。
一炷香后,薛谦在夫人的注视下,骑着自己的宝马,带领着几名护卫,向统领衙门出发了。
当距离刺杀地点,还有几十丈的时候,薛谦给了几名护卫一个眼色。
那几名护卫也接到了通知,今天会有刺客打算刺杀自家将军,收到对方眼色后,他们很隐蔽的点了下头。右手便缓缓摸向挎在腰间的横刀,而眼神也逐渐变的犀利,不放过街上每一个形迹可疑的人。
就在薛谦几人骑马刚进入刺杀地点的时候,就听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大喝:“杀薛谦!”
话音刚落,二十余名化妆成摊贩和逛街百姓的刺客,纷纷抽出藏匿的各种武器,手里拿着武器就向薛谦这边杀将过来。
薛谦久经战阵,见此情况也只是轻蔑一笑,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刀,高举过头顶,打算带领几名护卫反击。
与此同时,周遭店铺民居的房顶上,突然出现大批张弓搭箭的弓箭手。
随着一声“放箭”的命令,这些埋伏已久的弓箭手,齐齐的松开拉动弓弦的手,一支支箭矢犹如流星般破空而出,直奔那群准备刺杀薛谦的汉子。
“啊~啊~啊!”转瞬间惨叫声四起,一时间竟有十几名刺客中箭。
为首的一名刺客,虽然躲过了一支弩箭,但面对多数同伴已经倒地不起,一时间也是心疼的目眦欲裂。
当即心下一横,瞪着通红的眼睛,手提横刀继续向薛谦方向冲去。
就在他距离对方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一声弓弦响,不待他有所动作,只觉右腿一痛,随之身体失去平衡,便摔倒在地。
这名刺客强撑着身体,看向后方不远处,只见一名满头银发的老者,接过身旁小年递来的箭矢,正不紧不慢的张弓搭箭。
此时他再环顾左右,发现自己带来的二十余名手下,都已受了不同程度的箭伤。有些在抱着腿惨嚎,有些则后背中箭,趴在地上一时不知生死。
刺客首领哪里还想不到,己方这是中了埋伏。眼看着再无刺杀薛谦的机会,他默默的伸出右手,从靴筒里拔出匕首,就要给自己一个了断。
可在他刚抽出匕首的一刹那,又是一个弓弦声响起,随即右手手腕传来剧痛。他咬紧牙关,看了一眼插在手腕上的箭矢。便躺平在地上,左手抓住衣领的一侧,就要往嘴里塞,那里藏着一枚哈勒昌给他的药丸,只需吞咽下去,不过片刻,即可命丧黄泉。
当他左手刚有动作之时,手腕处再次传来一阵钻心般的疼痛,他心下清楚,左手也被箭矢废了。
寿喜见对方不再挣扎,一副绝望等死的架势,这才将手里的弓箭扔给一旁伺候的张义。背着双手踱步到那名刺客面前,低头看着紧闭双眼的刺客,用调侃的语气说道:“想死啊?哪有那么容易,落在咱家手里,让你求死都成奢望。”
此时原本骑在马上的薛谦已经跳下马来,双手抱拳感谢寿喜出手相助。
寿喜随意的摆了摆手道:“将军休要客气,这里交给咱家了。您还是快去上衙要紧,免得又流出什么不好的传言。”
薛谦再次感谢了寿喜,这才骑上自己的马匹,带领几名护卫去了统领衙门。
在二人说话之际,张义先招呼藏身在小巷里的伏兵,开始打扫战场,将活的一一绑缚起来,死的则扔到城外乱坟岗去。
布置完成后,他又狗腿子般的双手捧着弓箭,小跑到寿喜身边,一脸谄笑的问道:“爷爷,您看将这些人带去哪里?”
寿喜对此早有了主意,吩咐将人带去隐刺所在的营地,并特别嘱咐道:“这些人要分别看押,让郎中诊治上药,务必不能死一人。”
张义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这些都是哈勒昌刺杀薛谦的人证,日后还有大用处的。当即点头答应,便转身传达命令去了。
寿喜安排妥当后,便回府去向萧思礼禀告。
哈勒昌军营
当哈勒昌得知刺杀失败的消息后,瞬间变的慌乱无助起来。背着手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希望能想出一个对策,以面对来自萧思礼以及日后皇帝陛下的责问。
足足一炷香过后,哈勒昌才停下脚步,看面露狠色,似乎在心中做了某个决定。抬头打量了一番站立在一旁的副将,便微笑问道:“李顺,本官问你,这些年本官待你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