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打定主意,心一横!“噗通”就跪在了老娘面前。
“娘!爹!孩儿不该欺瞒二老,还请责罚!”张义语带哽咽的低头认错。
老娘和老爹没想到儿子会有此般作态,对视一眼,也没伸手搀扶,看着跪在面前的儿子问道:“只要你说实话,不管犯了什么错,哪怕把天捅了个窟窿,为娘也给你补上。”
张义拼命挤出几滴眼泪,才直起身来,迎着老娘的目光:“娘,孩儿自从上次坠河被救起后,过去的记忆十不存一,诗词文章更是忘了个干净。孩儿怕您和爹爹因此担心,就没告知,还请娘亲责罚!”说完再次叩头。
老娘一听孩儿失忆了,面色才缓和过来。这就说的通了嘛,高烧三天差点丢了性命,烧坏了脑子也不是没有可能。老爹老娘相视一笑,显然都接受了这个解释。
“小义,快起来地上凉,你身子本来就弱。是娘错怪你了,别记恨娘。”老娘伸手就把孩子抱在怀里,老爹也安慰道:“诗词文章那些忘了也就忘了,只要我儿身体康健,其他都不重要。”
张义的表演如果到此结束,那就太小看他了,挣脱出老娘的怀抱,侧身站直,双手背后,脑袋斜上45度盯着房梁,做名士状:“爹!娘!今后孩儿一定加倍用功,把那些丢掉的学问补回来,不仅补回来,日后回到大宋,还要给你们考个状元回来。”
老娘一听孩子有此志向,感动的又把孩子抱在怀里:“真是为娘的好儿子!”
老爹面露慈祥,轻抚胡须点着头,一副老怀大慰的样子。
直到此时张义才确信自己过关了。不能再演了,过犹不及啊。忙打岔道:“娘,孩儿晚上想吃炖鸡。”
“好!好!娘这就给你做去。”老娘这才松开张义,去院子里抓鸡。
老爹也随老娘出去,说是帮忙打下手。
张义看着老爹老娘离去的背影,伸手抽了自己两个嘴巴。老爹老娘是真的爱自己,内心充满愧疚,只有加倍孝敬二老作为报答,这才是人子之道。
就在此时街上由远至近传来吆喝声,“针头线脑,胭脂水粉的卖。”还配合着拨浪鼓的击打声。
张义听到这个声音,感觉很熟悉,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
等声音临近院门,再次响起:“针头线脑,胭脂水粉的卖。”
本在院子里杀鸡的老娘,侧头看着院门,又和旁边的老爹对视一眼,皱了皱眉。这声音他二人太熟悉,是货郎老韩。明天就该随其他人撤出城外的,怎么会来到这里?老韩向来沉稳,没有紧要大事绝不会干出这么没分寸的事。
老娘起身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便打开了院门:“卖货的!”
老韩本已经走出了几步,正不知该如何联系院内主人呢。没想到这就出来了,当下心中一喜,转身道:“大嫂,可是叫小的。”
“你不是卖货的吗?不叫你叫谁。”
老韩快走几步来到院门前,“敢问大嫂要买什么?小的这里可是应有尽有,就连大理的刺绣,西域的香粉,南边的茶叶都”
老娘见老韩说个没完,出言道:“那些用不上,只买些针线。”
“有!有!小的给您找。”说着老韩就把肩上挑的小货柜放在地上,拉开抽屉翻找。
老娘看见来开的抽屉,像是发现了宝藏般,睁大眼睛:“这么多种货呢!进院子里来,都拿出来让我看看。”
老韩脸上泛起难色:“大嫂,男女授受不亲,您说想要什么,小的在这里给您找,您看行吗?”
“呸,看你这尖嘴猴腮的就不像只好鸟,胡说八道什么呢?家里有男人在家。”老娘一脸的嫌弃。
老韩也配合的轻轻在脸上拍了一下:“哎呦,您瞧小的这张破嘴,大嫂别往心里去。”说着手脚麻利的把柜子重新挑上肩。
老娘则在前面引路,径直进了正堂,老韩也紧随其后,经过老爹身边,还点了一下头。老爹只是瞥了一眼老韩,继续收拾手里的鸡。
张义等老韩进屋,这才看清楚,怪不得听声音耳熟的呢,自己同志啊。老韩怕张义这孩子透露自己身份,放下柜子后先发话了:“这是家里公子吧,真是一副好相貌。小的向公子行礼了。”说完抱了抱拳。
等几人都坐下,老娘才小声说:“你怎么来了?”
“哎呦,小的也不想来啊,这不是有变数了吗?”老韩就把李季交代的话如实说出来。
张义并不知道老爹曾经和李季定下烧粮仓的计划,只是听到老韩这么一说,差点没笑出声来。这是哪个猪脑子想出来的馊主意。粮仓要是能烧,不早就烧了吗?还能等到现在?那尼玛可是军事重地啊,警备力量丝毫不会弱于皇宫。想出这个计划的人,脑子让驴踢了?还是被猪拱了?
老娘是知道这个计划的,可现在萧思贤来析津府的目的不明,况且皇城司没有答复,计划自然要搁置的。只不过自家夫君才是这里的统领,却不便表态。
老娘大声对院子里喊:“夫君,你过来给妾身端详端详,看这个珠花配我吗?”
老爹听到喊他,就知道媳妇遇到拿不准的事了。便洗了手,转身进屋还大声说:“你这败家婆娘,整天就知道买这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