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霞光万丈。
神都城。
绣衣司临时衙署,后院。
遍身伤痕的陈凤甲此刻弯着腰大口喘气。
对面。
袁尊玉坐在竹椅上享受着初升的太阳。
整个后院早已是千疮百孔。
地面上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坑洞。
围墙上,满是裂痕。
都是院子里两人的杰作。
没错。
陈凤甲和袁尊玉在后院打了一夜。
已是精疲力尽的陈凤甲丝毫不觉得伤口疼痛。
他缓缓站直。
伸了伸腰。
哈——
浑身通透无比。
一夜酣畅淋漓的战斗。
让他有了极大的提升。
袁尊玉一只手撑在椅子上。
见少年站直身。
立马提起精神。
“还来?”
他这一夜没少被陈凤甲折腾。
不过。
自从他六年前跻身八境后。
好久都没有像今日这样痛快过了。
虽然不至于使出全力。
但也让他再次感受到了与人打的有来有回的感觉。
以往都是他碾压对手。
“差不多了,赶紧去换身衣服。”
“还有任务在身。”
袁尊玉摆摆手。
拦住了蠢蠢欲动的少年。
陈凤甲点点头。
朝袁尊玉深深鞠了一躬。
在他看来。
袁尊玉今夜陪他练拳。
也算是自己半个师父了。
本想继续砥砺武道的他。
突然想起今日要押送孝王与山林官返回长安。
此事耽搁不得。
他只好作罢。
望着陈凤甲离去的背影。
袁尊玉感叹道。
虎未成文,已有食牛之气。
他现在已经有些期待。
陈凤甲去北境之后又是怎么一副样子。
因为。
后半夜他与陈凤甲交手时。
隐隐感觉到少年每次出手都在压制着什么。
或者说。
是在隐藏实力。
他知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陈凤甲昨夜所展示的肯定不是他全部的实力。
所以。
他才有些期待陈凤甲去北境之后的表现。
在北境。
磨炼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武道实力。
还有排兵布阵统兵打仗的能力。
……
绣衣司临时衙署大门外。
一辆马车,一辆囚车。
以及押送的十几名绣衣。
马车里自然是孝王。
而囚车里。
则是山林官谭冀。
这就是身份的差距带来的待遇差异。
谭冀被锁在囚车里。
浑身无法动弹。
头上被黑布套住。
没有人知道,黑布下的那张脸。
是多么的绝望。
“出发。”
袁尊玉下令道。
突然。
街道上有十几匹白马疾驰而来。
马背上的人皆是身穿白袍。
衙署外的人循声望去。
陈凤甲赫然发现。
来者也是武绣。
“属下乙等指挥使林信参见按察使大人!”
为首的男子声音恢弘喊道。
袁尊玉问道:“林信,你来洛州做什么?”
见司里的十几名武绣共同来此。
他有些疑惑。
随即。
林信如实向他汇报。
原因是郭宗等人查获了数百万云雨钱的案子。
由于云雨钱数目太大。
郭宗担心押运云雨钱过程中出现意外。
向司里报信需要支援。
他们这五支绣衣队伍,总共十五人。
接到武绣郭宗传信。
便马不停蹄的出发。
谁知。
在临近铁象镇时。
在管道上发现了郭宗等其他几位绣医的尸体。
以及早已被洗劫一空的马车。
在现场。
他们发现了凶手留下的小旗。
林信看着旗上的那个孝字。
立马想到了洛州的孝王。
所以,立马带着人来到神都城。
想要进孝王府拿人。
却被告知孝王已经被坐镇此地的按察使缉拿。
这才又带着属下来到临时衙署。
“你是说,老郭他们全死了?”
辛牧之瞪大眼问道。
林信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押运的十名武绣,三十名衙役全部被杀。”
“不过……”
“郭宗信里说的那名官员尸体却不在现场。”
辛牧之神色黯然。
虽然在边境这两年他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
不过在得知郭宗等人死去的消息后。
也忍不住难过。
陈凤甲望向袁尊玉。
后者与他相视。
自然明白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