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好在袁尊玉如今已是九境武夫。
阮丘的动作在他眼里宛如慢放。
他随手夺过其手里的长刀。
“阮州牧,糊涂啊!”
袁尊玉呵止道。
两眼通红的阮丘被他这么一喊。
渐渐恢复理智。
孝王陈左英则不甘的瞪着二人。
袁尊玉接着道:“难道阮州牧看不出来孝王是在逼你出手吗。”
阮丘呼出一口浊气。
眼神清明道:“是我失去理智了。”
一旦涉及到女儿。
他很难保持清醒。
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这时。
远处察觉到阮丘发出动静的阮之桃步伐轻盈的跑过来。
“爹爹,你刚刚怎么了。”
阮之桃一袭白色素裙,瞪大眼问道。
见女儿来此。
阮丘充满溺爱的抚摸女儿的头。
摇头道:“桃儿,爹爹没事。”
阮丘看向刚刚一心求死的孝王。
心中思量一番。
顿时惊讶孝王真是好手段。
刚刚自己若是动手杀了孝王。
那便是死罪。
孝王虽然如今罪名难逃。
但却还没有真正定罪。
如果自己真的失手杀掉他。
传到陛下耳中。
那自己就是犯了季律。
好险!
阮丘不得不对他再高看一眼。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拉自己垫背。
不对……
他不可能只是单单想拉我下水这么简单。
保持清醒时,阮丘依然是那个文武双全,智力超群的洛州牧。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
所说的每一句话,做出的每一个举动。
都蕴含着特殊的含义。
阮丘剑眉紧蹙。
沉默不语的盯着孝王。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倘若我杀了他,那么我必然也难逃一死。
我死后,桃儿无所依靠。
莫非是为了桃儿?
也不对。
阮丘很快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突然。
他眼眸明亮闪烁。
洛州兵马!
陈左英一直想掌控洛州的兵权。
奈何洛州八万兵马皆为我所控。
主将白胤更是对我忠心耿耿。
为了截取兵权。
陈左英不惜派人绑架桃儿。
现在又比我杀他。
一旦自己因杀孝王而死。
那洛州兵权将落入他人之手。
可是。
他陈左英不也死了吗。
还要这洛州兵权作甚?
“爹爹,你想什么呢?”
阮之桃一脸好奇的问道。
为了缓和氛围。
袁尊玉也开起玩笑道:“阮州牧莫不是把自己给吓到了?”
阮丘沉默不语,自顾自的摇头。
深深的眉宇间沟壑纵横。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孝王的眼睛。
仿佛想从其中看出什么。
孝王计谋失逞一副漠然神色。
突然。
阮丘开口道:“袁大人,本州牧建议即刻押送至长安。”
实在想不出孝王求自己杀他的目的为何。
只好向袁尊玉提出这一稳妥建议。
袁尊玉笑道:“放心,等搜查了孝王府,我们便即刻返回长安。”
阮丘点点头。
“不过……”
袁尊玉继续说道:“在转运云雨钱的绣衣来此之前,就靠阮州牧看好这些东西了。”
“这是自然。”
阮丘负手而立,神态自若。
监守自盗的事。
他阮丘不屑。
旋即。
他转头对着姿色动人的女儿柔声道:“桃儿,你跟爹爹说实话,当日被绑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话一出。
阮之桃眼神慌乱。
“没什么。”
看见这一幕阮丘一阵心绞痛。
他颤声道:“桃儿若不想说…罢了,不说就不说吧。”
阮之桃神色古怪的看着父亲。
爹爹今日怎么了。
怎么神神叨叨的。
见父亲一脸颓然,她只好如实道:“哎呀,就是当时有个人……”
“好了!”
阮丘举起手掌,制止女儿继续说下去。
一旁的袁尊玉看的是满头雾水。
这父女俩干嘛呢。
阮之桃微微嗔怒。
父亲今日到底怎么了!
她秋目流转。
顺着父亲的鬓角看去,发现不远处有两名男子正在交谈。
其中一人浑身染血,脸色苍白。
是他!
阮之桃看清那满身血迹的少年瞬间瞪大眼。
他怎么会在这?
然后。
阮之桃指向少年处,对阮丘说道:
“爹爹,就是他。”
嗯?!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