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看老子弄不弄死他。”
在场的所有绣衣都没料到乌骆竟然暴起挟持了陈凤甲。
陈凤甲脖子被极大的力道掐住,呼吸有些困难,白皙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润。
即便如此,他也艰难开口骂道:“你他…娘的……”
话还没说完,脖子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陈凤甲疼的眼角渗出泪水。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难道又要死了吗,他满眼的不甘。
在陈凤甲被挟持那一刹那。
孟斗眼角闪过一抹慌乱,很快又恢复平静,他伸手拦下蠢蠢欲动的属下。
来缉拿乌骆之前的那场相遇并不是他所谓的路过,而是有意为之。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从那天进入山武侯府,孟斗就看出陈凤甲已经踏入武道,以至于今日的办案,也是他刻意为之。
为的就是让少年能够尽早习惯绣衣办案的方式。
至于乌骆……
很显然,他的资料绣衣司并未完全掌握,乌骆所展现的武道修为,谁也没料到。
季朝地大物博,朝廷与各大世家掌控了天下所有修行钱币的铸造。
三个月前朝廷突然颁布了禁止各州私铸云雨钱的诏令,要求十三州上缴所有私铸的云雨钱。
为了修行钱统一,执掌户部的齐国公下令由山水司负责云雨钱回炉重铸一事。
一个月前孟斗查到山水司的一名铸钱官私下向各州掌控矿脉的世家兜售新版云雨钱图册。
这无疑是在阻碍朝廷财政的统一。
绣衣司监察百官,像这样的污吏必须审判。
这名污吏就是乌骆。
孟斗平静道:“你可知挟持绣衣什么罪名?”
乌骆狞笑道:“大不了就是一死,既然撕破脸皮了,老子不怕!”
气氛剑拔弩张。
孟斗抬头望了眼天空,轻声道:“你的妻子,亲人,朋友,都会因为你今日的冲动付出代价。”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
这并不是威胁,而是绣衣使独有的权利。
“哈哈哈哈!”
乌骆扬天狂笑,“你觉得这些能够威胁到我?天真!”
哈哈哈……
陡然,笑声戛然而止。
上一息还处于院子中央的孟斗,身形一闪瞬间来到乌骆的身后。
只见他手拿短刀在其后颈轻轻一划。
——噗!
一道血柱喷射。
陈凤甲感觉到头顶有血雾洒落在身上,仔细一看,发现竟是绿色的。
锦衣玉袍的乌骆此时头颅向前缓缓垂下。
突然!有两只赤红色的细小手臂从不断喷洒绿色血液的颈部伸出!
众目睽睽下。
两只赤红手臂由内向外用力一撕,乌骆的整具躯体被一分为二!
惊魂未定的陈凤甲瞪大眼。
一只通体赤红,约有半人高的猴子出现在血泊中。
只见它那双猩红闪烁的双眸正好与陈凤甲四目相对。
“妖!”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
孟斗皱了皱眉,他感到事情有些棘手,没想到这朝廷官员竟是妖族所化,他身为文绣指挥使,难逃其咎。
眼前这只化形妖怪因其有一对猩红眸子,被称为‘赤目猴’。
赤目猴,已速度冠绝于世。
眨眼间赤目猴化作一道残虹逃遁而去。
“追!”
孟斗低喝一声,当即下令带领部下追击而去。
这只赤目猴虽然只是化形小妖,其速度就连孟斗都只能望其项背。
一前一后,穷追不舍。
静远小宅外。
陈凤甲从惊魂中缓过神来。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妖,还是在如此近距离之下。
自己还险些丧命妖手。
想想都有些后怕。
陡然,陈凤甲感觉后背有些发毛,他猛地回头。
竟是刚才那只赤目猴,没想到去而复返了。
陈凤甲半蹲下去,警惕的盯着那个缓缓朝自己走来的猴妖。
赤目猴一手把玩自己的长尾,一边心中冷笑不止。
它之所以在甩掉那些绣衣后返回玉京巷,是为了回来取走藏在府邸的云雨钱图册。
只要此物在手,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不料回来后发现刚才自己挟持的那少年绣衣竟然还在。
既然如此,就给自己开开荤。
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血食的味道了。
赤目猴深出舌头舔了舔薄唇,样子看起来嗜血渗人。
狭路相逢。
陈凤甲驱散惧意,以手作刀持于胸前,作防御姿态。
赤目猴虽不擅长厮杀,好在对手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绣衣,对付起来轻而易举。
它有足够的时间品尝眼前这个它视为囊中之物的血食。
骤然间,赤目猴高高跃起想要骑到少年头上,好品尝新鲜的人脑。
只可惜,它轻敌了。
千钧一发之际,陈凤甲集全身之力于手臂,只见他右臂作手刀猛然刺向那从天而降的猴妖腹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