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湘不明白为什么好日子不过,要来这乡下里受苦。心里头有些委屈,让他一辈子都呆在这种地方,渐渐的变成像他们一样的人,就说不出的慌乱。一双美目不住的瞧着蒋帅,希望能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找出一点玩笑的成分。
刚吃了晚饭。外面还是亮着的。天气也没有正午那么炎热。蒋帅道:“我们去吧!”
“好啊。”壮士弄了两跟扁担和木桶,挑着走在前面。
洺湘提了提他面前的木桶,必须要用两只手才能提起来,分量不轻,有些担心的看着蒋帅。
“你看家,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偌大的蒋府转眼就没了人。洺湘跺了跺脚道:“我要跟爷一起去。”
说完小尾巴似得跟在他们身后。
蒋帅有内功护体,就算扛着木桶仍然健步如飞。壮士的身体健壮如牛对这点重量毫不在乎。唯有洺湘,什么都没拿,跟在后面却还是气喘吁吁的。
走了好一会儿,声音越来越远。蒋帅回头看了他一眼,洺湘正蹲在离他们老远的地方喘粗气呢!一张白皙的小脸上此刻累的通红,到时有种让人心疼的感觉。
蒋帅只好在原地耐心的等着他。
洺湘累得不行抬起头见爷在那等着他,笑意沾到眼睛里。也不觉得苦了,站起来飞跑了几步追上蒋帅。
挑水浇地的方式实在是太累。蒋帅一趟一趟的去河边取水,然后用瓢舀水浇地,脊梁不停的弯曲,倒是让他十分疲累。
他虽然有内功护体脚步轻快些,可到底是凡胎,以前又从没做过这样的活儿,肩膀上勒出一道红红的血印,忙活到快黑天送完最后一趟。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
回了府之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洺湘在后面一直跟着蒋帅回了房:“爷,有什么活儿吩咐给下人去做就好,您这样的身子哪能做这样的事情。”主动帮蒋帅脱了衣裳。里面的衬衣都黏在皮肤上。解开就能看见红色的创面。
洺湘轻轻的吹了一口气,那凉爽爽的风吹到伤口上,一时间也不觉得疼了。洺湘的眼睛里全是心疼。连忙去拿金疮药,就剩下一个瓶底了:“我要上药了,可能会痛。”他的声音放得很轻柔,像是在哄小孩似得。
说完直接把药粉倒在伤口上。
“嘶……”蒋帅倒抽了一口凉气。浑身的皮肤都绷紧了。看着都让洺湘觉得疼,想要埋怨他几句胡闹,却有舍不得。
他的爷从小就是锦衣玉食里养出来的千金贵体。这几个月却伤病缠身。好容易到了封地还是这般的光景。
洺湘心疼的深吸了一口气,止住眼睛里就要掉落的泪水。
洺湘手上的动作轻柔,直接那好棉布条把伤口处熟练的包扎上。
“行了,你也回房间好好休息吧。”蒋帅催促了他一句。
“不。”他任性的说着:“我得照顾爷。”他靠在蒋帅身边的位置躺了下来。
“你……”蒋帅如今身中血沁之毒每次动了那欲/火,就浑身疼痛,他向来是个扑到自己为己任的家伙。平常都是躲着他的。连分房的时候跟傅文宇住在一起,也就是怕半夜他偷偷摸进来。傅文宇也知晓他这个心思,只是笑并不点破。
如今他们都走了,连救兵都找不到。蒋帅心中有些懊恼。
洺湘却仿佛察觉到他的心意似得:“我想大爷了,什么都不做。”这种话听得蒋帅耳朵根子都烧起来了。
洺湘直接把蒋帅按了下来,自作主张的熄了灯。乖巧的躺在旁边:“快睡觉。”
“……”蒋帅被他轻车熟路的态度弄的没脾气了。轻呼了一口气,今儿一天确实蛮累的。也就顾不上许多了。躺在他房间里刚要睡,就感觉洺湘那家伙往他怀里蹭了蹭。一双狐狸眼盯着他,纵使没有光,也能感觉到那目光的炙热。
“快睡觉吧。”蒋帅替他盖好了被子。
洺湘却趁势直接枕在他胳膊上。发间还遗留着刚洗完澡后的淡淡香气。隔了这许多日子终于跟爷在一个房间里,满足的眼睛都快眯上了。
心里却有许多话想对他说,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蒋帅困得直打哈欠,可是怀里那个小人却根本没睡:“爷,你同我说说话吧。”洺湘这一路上都担惊受怕的。
跟傅文宇那主仆二人向来不对付,当初就跟暖易关系还近些,可是暖易也死了。他能仰仗的就只有蒋帅,可是自家主子这逃离的态度却让他很受伤。
“怎么了?”蒋帅的声音很低沉,带着倦意。
“你以后就一直要在这里吗?”
“是啊。”蒋帅倒是很喜欢这里,没人管束又是边陲小地。比起京城那京城还要自在些,不用看人脸色,也不用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生怕被别人发现他是个冒牌货。
“可是这里太穷苦了……”洺湘来之前根本没想到,在这里人们最大的洺湘就是能吃饱饭。
“你不喜欢这里吗?”蒋帅睁开眼睛看着他。怀中这个人是他从小跟到大的,在蒋府里锦衣玉食样样比旁人体面。只怕没过过这样的日子。
说起来傅文宇一直想找个世外桃源,夙渊也是性子沉稳的。唯有洺湘从小是个爱热闹的人,又有点小虚荣,喜欢攀比。如今出了府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