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欣赏戴柯的同时,他眼里又有莫名其妙的可惜和杀意。
戴柯确实聪明,但她没有外在的把柄和弱点,就算再欣赏也不能交心,只能止步军统或军师。
不过戴柯的聪明,也不是侥幸。
她低头时,仔细思量申屠昊炎眼神的意思。
印南与申屠昊炎为敌,她现在帮了印南,估计申屠昊炎心里有所介怀。
她现在只能想办法,将这种介怀变质。
“陛下,关于昨天的事情,奴婢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
“说说看。”
“接下来的话,可能听起来大逆不道,但为了陛下,奴婢还是要说。”
“近些年兵力下降,灾荒4起的事情,想必陛下也清楚,国内的情况岌岌可危,若不是其他国家忌惮您的威名,咱们幽州国怕是早就经不起1战了。”
在这番话中,申屠昊炎的脸色愈发黑沉,盯着戴柯的眼睛,如同在盯着死人1般,“你的意思是说,朕治理无方?”
“当然不是,陛下骁勇善战,为幽州百姓取得广阔辽域,乃我等幸事。”
“只是天下纵然需要版图,亦需要生存之道,昨日亲眼所见百姓际遇,奴婢想到了幼年的自己所经历的灾难。”
“若连自己的生存都无法保证,谁又会全心全力的为陛下您效命?”
戴柯说到这里,眼含痛心的看向申屠昊炎,他眼里的杀气也在逐渐消退,“你这话的意思是,担心无人为朕效命,而非担心他们的处境?”
“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生在幽州便要为陛下效命,若不能尽心效力,便是我等幽州百姓的遗憾。”
说完,戴柯仔细观察着申屠昊炎的表情,他虽然露出高兴,却并不满意。
是哪里疏漏了?
还是说,这些恭维没说到点子上?
申屠昊炎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今天叫自己回来,首先问的便是昨天的行踪。
但协助印南,是他亲口命令的,自己跟着去西河镇也是理所应当。
可他既然对此质疑,那就说明里面有地方,戴柯做得不对了。
戴柯仔细梳理线索,似乎有了苗头,她试探道,“陛下,奴婢想求陛下1件事情。”
“说。”
“陛下,丞相的命,或许可以留下?”
此话1出,申屠昊炎面上虽然没太大表情,但眼底1闪而过的期待,戴柯还是注意到了。
“哦?仔细说说原因。”
戴柯缓缓说道,“奴婢会尽心为陛下调查,尽早找出丞相背后的势力,只是奴婢昨日听到丞相的话,以及丞相所做的事情,感觉他确实是1心1意为百姓着想。”
“他或许并不是诚心针对陛下,只是想让百姓的情况缓和些,他人并不复杂相反很单纯,希望组织揪出的那天,陛下看在奴婢全心效忠的份上,饶丞相1命!”
申屠昊炎面无表情的问,“你对印南的评价,倒是不低?”
戴柯看不出他的情绪,语气里也分析不出什么,只能继续试探,“奴婢不过是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当时若有丞相这样的人伸以援手,爹娘或许就不会死。”
“那你应该怨恨朕,毕竟他们都说朕,才是导致如今状况的罪魁祸首。”
“胡说!”戴柯激动到话音高昂,甚至吓了申屠昊炎1跳,“那是他们不懂陛下,若不是陛下,幽州哪来的辽域疆土?”
“若不是陛下,幽州国说不定在哪个无能皇帝的统治下,变成敌国口中的1块肉!”
“现在3足鼎立,幽州乃其中之1,靠的都是陛下的骁勇善战。”
“陛下在其中受过的伤,吃过的苦,背负过的艰辛,他们都没看到,因此误解了陛下,奴婢为之痛心,也替陛下难过。”
“不过我幽州百姓,也不是善恶不分之人,陛下的委屈他们早晚会发现的。”
申屠昊炎不经意的拍了拍胸口,食指摸了摸鼻尖,难得露出心虚之色。
他自上位起,就开始征战沙场,扩大版图,单纯只是因为他喜欢这么做。
他将整个天下当成了1局游戏,而他就是游戏里的主人公,直至将所有国家都纳入版图,则视为通关成功。
在他成功收复1个国家,将对方的储君或者皇帝做成标本时,也算是在收集胜利品纪念物,记录自己的进度。
他从中也获得了成就感,完全没有戴柯所说的,什么为国奉献的思想。
着实是戴柯激昂的情绪,还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搞得申屠昊炎有些不好意思承认。
申屠昊炎紧急掠过这个话题,“你想保丞相的命?”
申屠昊炎的情绪还是不明显,戴柯不明意思,正准备说点什么试探时,对方大手1挥,“允了!”
“朕已然赐你银甲军令牌,你能调动的,不止银甲军,还有东城营里的5千精锐。”
“这段时间,你好好辅佐丞相,多帮朕了解了解他,若他真的1心为民,朕留他的命也不是可以。”
戴柯双手抱拳,激动鞠躬,“奴婢谢陛下恩典!”
“去吧,丞相那边应该需要你。”
“是!”
从御书房出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