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把被子往身下掖了掖,闷声说道:“没什么。”
江岁欢的声音凉如井水,“老黄,你这就不厚道了。”
“我把千筝从宫里救了出来,又带着她来看你,结果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老黄既羞愧又为难,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说道:“江丫头,我们真的没聊什么,千筝想跟着我一起去三清山,我答应了她。”
“除此之外呢?”
“没了。”
江岁欢冷淡地往门外走去,“我要写信告诉师父,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对你这么好,可你却把我当成外人。”
“哎!江丫头,你可别说啊!”老黄急得伸长了胳膊拽她,手在空中扒拉了半天,连江岁欢的衣角都没有摸到。
“你师父那么护短,要是被他知道了,不得从江南赶过来跟我算账啊,万万使不得!”
江岁欢停下来,双手抱臂看着他,“我可以不说,但是你得告诉我,你和千筝都聊了些什么。”
面对江岁欢的问题,老黄十分无奈,“不是我把你们当成外人,而是我们刚才聊的,全都是千筝的私事。”
“我要是告诉了你,岂不是辜负了千筝姑娘对我的信任?”
见老黄实在不愿意多说,江岁欢不再追问,“罢了,你好好休息,我过几日再给你送药。”
快走到门口时,江岁欢停下脚步,微微侧头说道:“老黄,既然是千筝的私事,你可以不告诉我。”
“但你需要跟我保证,这件事不会引起大麻烦,更不能牵连到我。”
江岁欢的声音微冷,连周围的空气都沉闷了许多。
从她的话里老黄能够感知到,如果老黄隐瞒的事情牵连到她,会引发多么严重的后果。
老黄咽了口唾沫,严肃地承诺道:“放心吧江丫头,我老黄跟你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你所说的情况!”
她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一开一合,斜风细雨涌了进来,屋子里瞬间凉爽了许多。
老黄长舒了一口气,呆坐了一会儿后,他自言自语道:“千筝果然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我老黄没看错人……”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随着排水渠越挖越长,拆除的房屋越来越多,许多百姓都无家可归,怨声载道。
工部尚书对此不理不睬,要是有人抗议,他就让官兵把这些人赶出京城。
众人看着这一幕,虽然心有同情,但也无能为力。
京城地势高,大部分的路面都没有积水,只有一小部分的积水很深。
可城外就不一样了,许多地势低的城镇都被水淹了,百姓早就举家搬迁,留下空空如也的城镇。
众人担心京城也会被水淹没,只能对工部尚书的做法保持沉默。
而皇上并不知晓此事,楚逸早已买通了各个官员,不让官员把此事告诉皇上。
一是不想让皇上生气,二是不想让皇上怀疑他不是紫微星。
……
与此同时,苍一亲自带人寻找张掌柜口中的白衣女子,找了五天,那女子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不见踪影。
第六天的时候,苍一不禁有些怀疑,他对着张掌柜问道:“老张,你不会是在梦里看到的那个白衣女子吧?”
“咦!你怎么能这么想?”张掌柜气得跺脚,“我老张虽然年纪大了,脑子可不糊涂!”
“再说了,那女子给的银票还在珍宝阁呢,怎么可能是我梦到的?”
苍一叹了口气,“既然是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找不到呢?”
张掌柜没好气地说道:“京城里找不到,她肯定是出城了呗!”
“出城?”苍一看向远处,喃喃道:“那可不好找了啊……”
苍一没辙,只好把此事禀报给江岁欢,他还有任务在身,不能再一门心思寻找那白衣女子。
江岁欢和他的反应一样,“既然出了城,再想找到她的确很难了。”
“你不必再亲自寻找,派几个人在京城内外寻找就是。”
苍一离开后,江岁欢在书房里坐了半晌,把莹桃叫了过来。
容月阁最近的客人很少,所以三天前,江岁欢决定关门一段时间。
莹桃和红罗每天待在府中,干完了活只能逗逗喜之,无聊得发慌。
听到江岁欢的呼唤声,莹桃高兴地跑进书房,“小姐,您找我什么事?”
“这个给你。”江岁欢拿起一个东西,朝她拋了过去。
莹桃连忙伸手接住,摊开手一看,竟然是一个钱袋子。
钱袋子里放着一百两银子,竟然还有容月阁的钥匙。
她疑惑地问道:“小姐,您给我这个做什么?”
江岁欢淡淡道:“从今天开始,你日夜都待在容月阁,有客人来,你就给她做个脸部清洁或者敷个面膜什么的,这些我都教过你。”
“没客人来,你就看书练字,没事的时候多看看门外,这些银子是你的伙食费,用完了回来找我拿。”
莹桃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岁欢,半晌后,她哭丧着脸问道:“小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流放我啊?”
江岁欢忍俊不禁,“这不是流放,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