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上爬满了黑压压的蛊虫,它们仿佛被粘在围墙上一般,一动不动。
对面的南疆人急了,琴声越发刺耳急促,它们却仍然无动于衷。
薛令早有准备,他给每个人分了一团棉花,让他们堵住了耳朵。
堵住耳朵之前,江岁欢问道:“师父,这些虫子为何不动了?”
说好的自相残杀呢?
怎么如同定格了一样。
楚晨不紧不慢地把棉花往耳朵里塞,“别着急,你再等等看。”
江岁欢耐着性子,仰头看着城墙。
须臾之间,无数蛊虫变得混乱起来,它咬它一口,它蛰它一下,甚至还有的蛊虫抱成一团,互相啃咬,场面既血腥又恶心。
元九跳起来,兴奋道:“打起来了!”
楚晨得意地说道:“我做出来的东西,几乎不可能出问题的。”
围墙上的蛊虫一片片地往下掉,大多都是残肢。
薛令朝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打开笼子,放出了几十只野鸡。
野鸡看到那么多蛊虫的残肢,两眼放光,抖着翅膀往前冲,把地上的残肢啄食得一干二净。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无数蛊虫消失得一干二净。
江岁欢在心里松了口气。
蛊虫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得想办法,把城主和南城的百姓全都救出来。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发愁,南疆人已经彻底占据了南城,要想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救人,不是一件易事。
她取出耳朵里的棉花,扭头问薛令,“所有南疆人都在南城吗?”
薛令道:“之前有南疆人趁夜偷偷潜进来,被士兵给抓了个正着。”
“经过严刑拷打后,这个人说南疆族长带着大部分的南疆人去了南城,只留下一些老弱妇孺。”
江岁欢沉声道:“那人冷血无情,这么做也在意料之中。”
薛令有些诧异,“听上去,你对南疆族长很了解。”
“我并不了解南疆族长,但是我知道在背后帮助他的人,是一个坏事做尽,老奸巨猾的人。”江岁欢眼帘轻垂,面无表情地说道。
薛令一愣,“那人是谁?”
“延虚道长。”
江岁欢眼神微冷,自从她知道延虚道长去了南疆以后,很快就把南疆族长叛乱的事情和延虚道长联系到了一起。
南疆这么多年都没事,延虚道长一去就出事了,不可能这么巧。
所以江岁欢可以确定,南疆族长背后一定有延虚道长扇阴风点鬼火。
她这次来关南城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看看延虚道长究竟是什么人?做了这么多坏事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和薛令谈话的时候,其他人纷纷取出了耳朵里的棉花,准备坐上马车离开这里。
士兵们则忙着收拾残局,并且把野鸡关在笼子里。
蓦地,围墙上响起一阵阴冷的笑声。
短暂的安静过后,众人一齐抬头看去。
老黄刚才一直忍着不看围墙,这次没忍住,抬头看了过去。
下一秒,他感到一阵眩晕,躺在了地上。
然而这一次,没有人关注老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围墙上。
黑色高大的围墙之上,站着一个白色人影,刚才的阴冷笑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他身穿白色长袍,把身体挡得严严实实,没有露出一寸皮肤,只露出一双丹凤眼。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吗?”
他声音沙哑,冷笑着说道:“你们杀了这一批蛊虫,还有下一批,我们手中的蛊虫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而你们呢?曼陀罗花和天山泉水磨成的齑粉,恐怕用不了几次吧!”
薛令往前走了一步,肃声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白衣人语气森然,“当然是想把你们逼走,这样整个关南城都是我们的了。”
“你们要关南城做什么?”薛令说话的同时,右手背在身后,不易察觉地做了一个手势。
“我们南疆人被关南城困了那么久,你猜猜我们要关南城做什么?”白衣人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当然是毁了它!”
“我们会把这里毁得干干净净,然后再一把火烧掉,从此以后,没有人能困的住我们!”
楚晨忍不住骂道:“金矿都挖不出你这样的神金。”
“这好好的一座城池,你要把它毁掉?你是不是有病!”
白衣人不理会他,看着薛令说道:“如果你们够识相,最好赶紧带着北城的所有百姓离开。”
“只要你们让出北城,我可以说服族长把关南城的城主,还有南城的百姓都放了。”
薛令定定地看着他,“让族长出来跟我谈。”
“我是南疆的大祭司,我来跟你谈,已经能够证明我们的诚意。”白衣人站在围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薛令呼吸渐深,道:“既然如此,我先表明我的态度。”
“北城不可能让给你们,你们若是想耗着,那我们就继续耗下去。”
大祭司明显有些着急了,“你就不怕我杀了那些南城人?”
“这样的话,你们可就没有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