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原本凶神恶煞的一群人,全都躺在了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其他客人早就跑了出去,酒楼里头一片狼藉,桌椅板凳乱七八糟地堆放在一起。
就连刚做好的炊饼,都撒了十几个在地上。
小二从柜台后面探出头,脑门上还挂着一片菜叶子,问道:“客官,您看这些损失……”
江岁欢垂下眼眸,经过刚才的打斗,其中几个壮汉的钱袋子都掉了出来。
她随手捡起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似笑非笑地看向小二,“我问你,这些东西是谁砸的?”
小二脑子很活络,连忙说道:“都是这些男子砸的!”
“既然是他们砸的,是不是得由他们来还?”江岁欢问道。
“没错!”小二连连点头。
江岁欢把手中的钱袋子扔了过去,“给你。”
小二拿着钱袋子,交给了匆匆赶来的掌柜。
掌柜看到眼前的场景,脸都绿了,对其他人骂道:“别愣着了,赶紧收拾!”
“再不快点收拾,今天晚上都别想吃饭了。”
掌柜看了看地上的壮汉,皱着眉头对小二问道:“谁把他们几个给打了?”
小二指着江岁欢,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掌柜听了之后不停摇头,走上前对江岁欢说道:“姑娘,你们还是赶紧换一家酒楼吧。”
白梨愤怒地说道:“你刚才都听到了,是他们先调戏我家主子,又打了我,他们有错在先,凭什么让我们走?”
“两位姑娘,我只是酒楼的掌柜,对错分明我管不着。”掌柜无奈地说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一句。”
他压低声音,“其中一人是县令的外甥,你们刚才闹出那么大动静,肯定有人报官了。”
“说不定,县令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白梨语塞,扭头看向江岁欢,“主子,现在该怎么办?”
江岁欢轻描淡写地说道:“不急,等师父他们回来再说。”
掌柜见两人并不害怕,心中大概猜到他们身份不一般,便不再劝说,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楚晨等人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
看到地上的几个壮汉,他们吃惊道:“这是怎么了?”
白梨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楚晨本打算从这些人身上跨过去,听到白梨的话,他毫不犹豫地踩着这些人走了过来。
“我呸!这些死流氓,只是打一顿真的太便宜他们了!”
楚晨愤愤不平地坐了下来。
江岁欢看了一眼他买的东西,满满的几包肉干,可以吃好几天了。
“还行,我下手不算轻。”江岁欢耸了耸肩,“虽然不致命,但足以让他们下半辈子过得不太舒心。”
莹桃恨恨道:“小姐,咱们报官吧,凭小姐的御医身份,足够让他们在牢里关上几十年。”
“县令——到!”
门外传来一声大喊,哗地一下冲进来二十多个官差,在门边站成两排。
酒楼里的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大气都不敢出。
江岁欢用手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县令慢悠悠走了进来。
县令眯缝着眼睛,留着两撇八字胡,两边的嘴角向下撇,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他双手背在身后,先是环顾一下四周,然后清了清嗓子,“咳!咳!”
江岁欢在心底轻笑一声,这小小县令官不大,架势起得颇足。
掌柜连忙迎上前,“县令大人,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小人实在是失礼!”
县令大人沉着脸问道:“本官听说有人在这里闹事,那人在哪?”
“这……”掌柜看了看江岁欢,又看向地上躺着的人,一时不知道该指向谁。
“本官问你话呢!”县令不耐烦地催促道。
一个壮汉挣扎着朝县令爬去,抱着县令的脚哭诉道:“舅舅,是那个看起来满脸不屑的女子!”
“她用茶壶砸我,还扬言用刀割了我的舌头!”
听到满脸不屑,众人的眼光全都汇聚在江岁欢身上。
“?”
自己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
江岁欢坐直了身子,收起不屑的神情,道:“没错,是我打的。”
“舅舅,您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壮汉痛哭流涕,“您可得为外甥做主啊!”
楚晨不满道:“为你做什么主?别以为县令是你舅舅,你就可以恶人先告状!”
“分明是你先调戏她,还动手打人!”
“肃静!”县令瞪了楚晨一眼,“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本官自会判断。”
他低头看向脚边的壮汉,“你来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壮汉捂着流血的脑袋,哭道:“我看那个姑娘手里的炊饼不错,就过去问她,能不能卖给我一个。”
“谁知她非但不同意,还用茶壶砸我,把我的头往桌子上撞,我的几个兄弟想要救我,都被她们打了。”
江岁欢冷笑一声,“你可真会歪曲事实。”
“你嘴里说的那些龌龊话,还有打人的那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