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麓大笑着把手放在白梨的肩膀上,“小白,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啊,话还没说完都能把人吓跑。”
白梨一个眼刀甩过去,六麓慢慢放下了手,扭头看向旁边,若无其事地吹起了口哨。
江岁欢走到楼下,柜台后面没有万梦烟的身影,只有一个小厮扶着柜台揉着肚子。
“你怎么了?”江岁欢问道。
小厮指向江岁欢身后的麦冬,“她刚才用扫帚打我。”
江岁欢回头看了麦冬一眼。
麦冬眼神飘忽,狡辩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先用扫帚打到我的。”
“没事的,这都是误会。”江岁欢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这就批评他。”
她把小厮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家小姐呢?”
“小姐回家拿东西去了。”小厮把万梦烟交代的话说了出来。
江岁欢不清楚万梦烟知不知道此事,只能等见到她以后再说。
“你在这里看店,等客人们醒来后,你让她们自行离开便可。”江岁欢说完,又对着另一个小厮说了几句话,转身走出了容月阁。
麦冬紧跟在江岁欢身后,看见江岁欢上了马车,她也想跟着上去。
江岁欢拦住她,微笑着说道:“这辆马车满了,我让人再给你安排一辆。”
“可是我看里面还有那么大的地方。”麦冬指着里面的空位说道。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
“接过。”
“让开。”
八方、元九、白梨挨个从麦冬旁边走过去,钻进了马车。
“现在满了。”江岁欢微微一笑,“你去坐后面那辆吧。”
麦冬扭过头,发现后面的竟然是一辆驴车,她“啊”了一声,“我不要坐驴车!”
“既然这样的话,你来坐马车吧,我去坐驴车。”江岁欢作势想要起身。
“我能力薄弱,只能借来一辆驴车,你若是不想坐,那我就坐吧!”
麦冬哪敢这么做,连忙拦住江岁欢,“不用不用,江太医,您坐马车吧,我坐驴车也行。”
六麓坐在车前拽着缰绳,“快去吧,一会儿马车往前跑撞到你了我可不管。”
麦冬不情不愿地走到驴车旁边,最终还是坐了上去。
“薛令哥哥,喝点水吧。”
锦玉端着茶水送到薛令嘴边,薛令把头转到一边,“我不渴。”
“就算不喝水,也要漱漱口啊,你刚才都吐血了呢。”
“我说了,这跟你没有关系!”
锦玉只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坐在床边说道:“薛令哥哥,我要给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薛令刚问完,门外传来赵叔的声音,“公子,太医来了。”
“让她进来。”薛令咳嗽了两声。
赵叔打开门,江岁欢率先走了进来,紧接着白梨、八方、六麓、元九,最后一个是麦冬。
“见过锦玉公主。”江岁欢拱手说道。
锦玉愣了片刻,站起来问道:“江太医,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
“是啊。”江岁欢直起了身子,道:“这些都是我的徒弟。”
“他们对学医非常热爱,梦想着有一天能够行医治病,为大渊做贡献,所以今日我把他们带来一起学习。”江岁欢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含泪光,最后问道:“公主殿下,您不会不同意吧?”
麦冬瞪着白梨,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不是说你们是随从吗?”
白梨看着前方,理直气壮地说道:“说实话容易引人妒忌,说是随从比较低调。”
“……”
锦玉公主看着这些人,虽然高矮不一,性别不同,但看着都是正人君子的模样,便相信了江岁欢的话。
“怎会不同意呢?我巴不得来的太医越多越好,这样才能把薛令哥哥的病给治好。”锦玉说话柔声柔气的,却专门加重了最后几个字。
江岁欢扁起袖子,“殿下,麻烦您先让一下,我要为薛公子把脉了。”
锦玉走到旁边,江岁欢和薛令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从薛令憔悴的面孔可以看出来,薛令为了拒绝这门婚约,确实下了很大一番功夫。
把脉的时候,江岁欢的脸色越来越凝重,锦玉看得眉头紧皱,却不敢出声打扰。
半晌,江岁欢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摇了摇头,“真是天妒英才啊!”
“江太医,薛令哥哥究竟得了什么病?”锦玉急切地问道。
江岁欢叹道:“薛公子得的是肺病。”
“这种病来得快去得快,极为难治。”
锦玉不解地问道:“不是来得快去得快吗?怎么会难治呢?”
“是他人去得快。”
话音刚落,薛令配合的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什么?”锦玉身体晃了晃,扶住了床头的柱子才勉强站稳。
江岁欢捏起薛令放在床上的帕子,“看到了吗?这都吐血了。”
“若是再这样发展下去……”江岁欢没有说完,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锦玉没有怀疑江岁欢的话,虽然表面上很难过,但内心却后悔不已,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