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第一次看见江岁欢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她感到心里一慌,紧张地说道:“是在御膳房的宫女手中领来的。”
“那宫女说我去的早,专门给了我一份最丰盛的。”她挠了挠头,又问道:“师父,是不是这饭菜你不爱吃?我再去给你换一份吧。”
“不必了。”江岁欢神情严肃,把饭盒推到她面前,“你鼻子灵,闻一闻这饭菜中有没有其他味道。”
春桃低下头,用手在饭盒上面轻轻扇了两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是有一股淡淡的怪味,但是我闻不出来是什么。”
江岁欢眼神冰冷,“闻不出来就对了。”
她把饭盒盖上,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你记住这个味道,这是催情香。”
春桃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对催情香有些许耳闻,不过从来没见过,听到她这么一说,春桃瞬间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饭里有催情香?”
催情香在宫里乃是禁药,出于忌讳春桃把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帐篷里的其他太医听到。
“嗯,并且还不少。”江岁欢虽然神色如常,心情却已如惊涛骇浪。
催情香味道极淡,如果放得少的话,几乎闻不到任何味道,这饭菜里的味道隔着半米远都能闻到,里面最少放了两包催情香。
这饭菜是宫女故意交到春桃手中的,可一个宫女无缘无故为何要害她?更何况催情香作为禁药,宫女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这么说来,肯定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指使的。
会是谁呢?
江岁欢缓缓闭上眼睛,过了几秒又骤然睁开,这几日看她不顺眼的,又有本事搞到催情香这种东西的,只有皇后了。
皇后她惹不起,但是她可以躲得起。
她将饭盒交到春桃手中,交代道:“你去偷偷将这饭盒里的菜埋起来,若是被人看到,就说我今日没什么胃口,吃不下饭。”
春桃有些不解,“师父,这是有人在故意害你吧,为什么不告诉皇上?”
“不能说。”江岁欢冷静地摇了摇头,“你去把这饭菜倒了吧,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尽管春桃不明白江岁欢为什么这么做,却还是听话地把饭盒拿了出去。
江岁欢坐在桌边,一手平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虚虚地扶着脑袋。
她不能将此事告诉皇上,若是下药之人真的是皇后,皇上为了维护皇室的名声,说不定会先把她除掉。
她不能拿自己的命冒险。
帐篷外,春桃抱着饭盒穿过帐篷,打算找一个没人注意的地方,把饭盒里的饭菜都埋了。
春桃从孟晴的帐篷旁边路过时,孟晴正好从帐篷里出来,手中提着一个饭盒,骂骂咧咧地说道:“这饭做得这么差,还不如我家下人伙食好,我才不要吃!”
孟晴一边走一边骂,差点撞到春桃身上,她看到春桃后,心中怒火一下子燃了起来,“狗东西,走路没长眼睛吗?”
春桃小声反驳道:“孟小姐,是您差点撞到我的。”
“啪!”
只听清脆的一声,春桃的脸被打得歪了过去,半边脸迅速肿了起来。
孟晴活动着手腕,鄙夷地说道:“一个小宫女还敢跟我顶嘴,真是有什么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春桃委屈地抽泣着,紧紧把饭盒抱在怀里,带着哭腔欠身道:“孟小姐对不起。”
她说完以后,想绕过孟晴继续朝前走,谁知孟晴看到了她怀中的饭盒,一把拉住了她,掀开了饭盒的盖子。
饭盒里的饭菜三荤三素,搭配的刚刚好,摆盘也精致,孟晴看得眼睛发直,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提着的饭盒,里头只有一荤一素,顿时又气得不轻。
“这是谁的饭菜!”孟晴质问道。
春桃小声答道:“是江太医的,她……”
她话还没说完,孟晴一把抢过她怀里的饭盒,将自己手中的饭盒塞进她怀里,“江岁欢小小一个太医,不配吃这些,这饭菜归我了!”
“不行啊,孟小姐,那饭你不能吃!”春桃谨记着江岁欢的话,不能说这饭菜有催情香,但又不能让孟晴拿走,便伸手去抢。
孟晴又是一巴掌打在春桃的脸上,“混账!这饭盒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了,你还敢跟我抢?”
春桃被打翻在地,孟晴塞给她的饭菜全洒在了她身上,看起来颇为狼狈。
孟晴看着这一幕,哈哈大笑了几声,抱着饭盒回了帐篷。
周围路过的人看到春桃这副样子,都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她来不及感到难受,用袖子把脸上溅到的汤汁囫囵一擦,便从地上爬起来,急急忙忙跑了回去。
回到帐篷后,春桃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喘着粗气说道:“师父,不,不好了!”
江岁欢见她这副样子,眉心一皱,把她拉到了帐篷后面没人的地方。
“我让你把饭菜埋了,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江岁欢递给她一张帕子,冷声问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春桃顾不上用帕子擦拭自己,急切地说道:“师父,那个饭盒被孟小姐抢走了!”
“哪个孟小姐?”江岁欢有些着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