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望着江岁欢身后挂着的两幅字帖,从上往下挨着念道:“神医妙手,药到病除。”
“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偏头痛、腰间盘突出、失眠症、不孕不育……”
江岁欢坐在桌子后面,穿着一身白大褂,有些吃惊地看着来人,这不是珍宝阁的公孙胥吗?
他怎么来了?
公孙胥笑眯眯地走到桌子对面坐了下来,“江姐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别来无恙。”
他在珍宝阁帮过江岁欢一次,所以江岁欢对他印象很好,是个不错的少年。
“从门外路过,见这里新开了一家医馆,就顺便进来瞧瞧。”
公孙胥拱手道:“没想到这里的大夫竟然是江姐姐,还会看这么多疑难杂症,厉害厉害。”
江岁欢笑了笑,用食指轻扣桌面,“把手放上来吧,我给你诊脉。”
公孙胥挑眉问道:“江姐姐不先问问我有哪里不舒服吗?”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江岁欢一不望二不闻三不问,上来就诊脉,和他从前见过的大夫都不一样。
“不用。”江岁欢淡淡笑道:“你一进来我就能看出个大概,再诊脉便可以确认的八九不离十了。”
公孙胥虽然不相信,但还是伸出了手,江岁欢把完脉后脸色一变,“你每逢月圆之夜会头痛难忍,对吧。”
公孙胥震惊,江岁欢说得没错,他从出生起每逢月圆之夜都会头痛欲裂,第二天太阳升起后就没事了,找了无数大夫都看不好。
本来他已经摆烂了,没想到江岁欢一下子就看了出来。
江岁欢提笔开始写药方,“我给你开个药,你回去让下人熬煮喝了,每天一包。”
公孙胥苦笑一声:“江姐姐,我这病问题虽然不大,但我娘请遍天下名医都没能给我治好,你也治不好我的。”
江岁欢放下手中的毛笔,把药方交给了莹桃,让莹桃去抓药。
她神情严肃地看着公孙胥,“你这不是病,是中了慢性毒药,而且是从出生时就中毒了,这毒药不会让你太难受,但是会让你活不过三十岁。”
“什么?”公孙胥手中折扇“啪”地掉下来,“江姐姐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江岁欢拿出一杯水,对着他说:“伸出手来。”
他这次乖乖地伸出了手,江岁欢用手术刀在他手心上划了个小口子,血液从伤口里流出来,一滴一滴落进了水里。
血液滴进水中以后,在里面扩散消失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和水融为了一体。
“看到了吗?”江岁欢给他手上贴了一块创可贴,松开了他的手,“你的血气消散得很快,比正常人快多了,说明你中的毒已经融进了血液里。”
公孙胥年纪还小,心性尚不成熟,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不想活不到三十岁!
江岁欢看他吓得失了神,安抚道:“别担心,这毒不是不能解,我已经给你开了一副药,你回去吃上两个月,两个月以后再来找我检查。”
莹桃把抓好的药放在了公孙胥面前,他怔了怔,低下头愧疚道:“江姐姐对不起,我不是路过的,是我娘让我来的。”
“哦?你娘是谁?”江岁欢轻轻挑眉。
“我娘是太尉府的夫人,她前些日子说在街头遇见了一个很好看很有气质的姑娘,想娶回来做儿媳妇。”
公孙胥挠了挠头,“我娘眼光向来毒辣,你是她头一次这么满意的姑娘,前两天她专门打听了你的地址,逼着我过来找你。”
江岁欢恍然大悟,原来公孙胥就是那个李夫人口中的胥儿。
不过这公孙胥年纪还这么小,李夫人就急着给他娶亲,其中难道是有什么隐情么?
她摇了摇头,这就是他们的家务事了,跟自己没有关系。
“你回去跟你娘亲说,我不孕不育。”
“……我晓得了。”
公孙胥拿出一百两银子放在桌上,被江岁欢推了回去,“你是我这医馆的第一个客人,给你免费。”
“那就多谢江姐姐了。”公孙胥感激地看了江岁欢一眼,拿着药包离开了。
莹桃歪了歪头,不解地问道:“小姐不是最喜欢银子吗?为何不收他的银子?”
江岁欢答道:“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我之前去珍宝阁卖首饰,公孙胥出大价钱买下了那些首饰,如今他过来看病,我自然不能收钱的。”
“哦哦。”
另一头,公孙胥拿着药包回到了太尉府,李夫人在家等得一脸焦急,看见他后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见到江姑娘了吗?”
“见到了。”
“她对你说什么了吗?”
“她说她不孕不育。”
李夫人脸色一僵,在原地站了半晌后猛地一跺脚,咬牙道:“不孕不育也没关系,只要她真心对你好……”
“娘!”公孙胥大声打断李夫人的话,困惑道:“您为什么非要让我娶江姐姐为妻?”
他咬牙道,“且不说我还未到婚配的年纪,我和江姐姐才见过两面,只是普通朋友,她凭什么对我好?”
而且,那天江姐姐来到珍宝阁,舅舅对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