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冷冷道:“你去找你哥苍一领罚吧。”
“是!”苍二松了口气,王爷没有亲自动手,这是对他网开一面了。
苍二离开后,顾锦面无表情地倒了杯茶,正好看见江岁欢赶着马车经过。
江岁欢驾驭的马车很稳,脾性那么暴躁的一匹马,竟然就这么容易被她驯服了。
没一会儿,江岁欢的背影就消失在街角。
顾锦眼眸深沉,这个女子医术极高,身手厉害并且头脑聪慧,甚至还会骑马,要知道,侯夫人并没有用心培养过她。
如果说京城的其他女子是娇嫩的白牡丹,那她便是凌霄花,生长在贫瘠的土壤里,顽强地向下扎根,终于在有朝一日,开出灿烂又热烈的花。
他对这朵神秘的花很感兴趣,然而这朵花并不属于他,那天他砍断李福清手筋脚筋后,江岁欢的眼神分明是害怕他了。
后来他在深山救下她时,她眼神只有吃惊,没有丝毫喜悦。
当时他并不是去抓侏儒,而是得知她被绑架后前去救她的,
本想送她回家,却意外得知侏儒和母后的死有关系,后来侏儒被暗杀,他只能派侍卫送她回家。
担心她被牵连,他甚至威胁她,让她说什么都没听到……想到这里,他眼底浮现一抹内疚。
罢了,他不需要花,他只需要一把剑,用这把剑穿破层层艰难险阻,找到太清皇后,也就是他母后被毒死的真相……
顾锦紧紧握住了腰间的佩剑,转身离去。
江岁欢回到家门口,莹桃和红罗开门来迎,一眼就看见自家明艳端庄,身姿纤细的小姐稳稳地驾驭着一辆马车停下来了。
二人瞪大眼睛,莹桃眼睛一亮,“小姐,这是侯爷和侯夫人给你备的马车吗?”
莹桃说完又觉得不对,“可怎么不给小姐备个马夫呢?”
江岁欢动作轻盈地下了马车,道:“你想多了,他们那么偏心,才不会给我准备马车呢。”
“这是我刚在马市上买的。”江岁欢把马车卸了下来停在门口,牵着脏脏包脖子上的缰绳朝后院走去。
后院有一个废弃很久的马厩,已经被莹桃和红罗两人收拾干净了,本来还不知道留着干什么用,这下倒是派上用场了。
脏脏包很聪明,一到马厩旁边就乖乖进去了。
江岁欢让莹桃给它准备了水和干草,它低头吃了起来。
“多吃点,不够吃还有。”
江岁欢摸了摸脏脏包的鬓毛,正要离开时,脚下突然多出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正在拱她的小腿。
她低下头,看见喜之兴奋地在脚边蹭来蹭去,一会儿用头拱一拱她的腿,一会儿又站起来用爪子抓她的衣摆,像是在求抱抱。
喜之的爪子还包着纱布,但精神已经比捡回来时要好多了,看来红罗照顾得不错。
江岁欢弯下腰把喜之抱起来,检查了一下它的爪子,伤口愈合得很好,不出几天就可以取下纱布了。
喜之十分乖巧,窝在她怀里一动不动。
红罗在一旁惊讶地说道:“小姐,它看起来好喜欢你啊!我给它换药的时候,它都不让我抱,有时候还发脾气,在你面前居然像只小狗一样听话。”
江岁欢想了想,笑道:“可能是我比较有动物缘吧,脏脏包也挺喜欢我的。”
“脏脏包是什么?”莹桃好奇地问道。
“喏,就是它。”江岁欢指了指马厩里的黑马。
莹桃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挠头道:“这黑马挺干净的呀,哪里脏了?”
江岁欢笑而不语,抱着喜之离开了。
翌日,江岁欢主仆三人出了门,莹桃抬头看着眼前高大漂亮的脏脏包,想要骑上去试一试。
江岁欢默许后,莹桃搬来一个小板凳,踩着板凳艰难的骑了上去,她紧紧抓着缰绳想朝前走,可脏脏包毫无反应,一派悠闲自得的样子。
看着莹桃不知该怎么办的可怜模样,江岁欢忍不住失笑,上前将她扶了下来,“你不会骑马,硬骑的话会受伤的。”
“还是我来吧。”江岁欢上了马车,对着莹桃和红罗说:“你们两个进去坐着吧,到牙行了我喊你们下来。”
莹桃和红罗站在一旁不动,莹桃摇头道:“不行的,哪有丫鬟坐在马车里,小姐赶着马车这种事,不合规矩。”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江岁欢霸气地说道,“你们两个再不上来,我可就不理你们了。”
两个小丫鬟这才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莹桃嘟囔道:“小姐真是越来越霸道了。”
江岁欢“嘿”了一声,“你这小丫头,让你享福还不愿意?”
莹桃吐了吐舌头,“不愿意,把小姐伺候好才是我最大的福气。”
红罗在旁边听得咯咯笑。
江岁欢拽了拽缰绳,脏脏包就听话地朝前跑了起来,显然只认准了江岁欢一个主人。
牙行在一条闹市街上,到了街上时,江岁欢特地放慢了速度,让脏脏包慢慢走着。
这条闹市街很长,两个小丫鬟坐在马车里,兴奋地看着窗外,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街上的事物。
莹桃虽然来过这里,可从来没有好好地逛过街,红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