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臂,发呆似的看着贺祈之那件大棉衣,自言自语道:“明天得给楠楠说一下,闻太多Alpha信息素会发生什么了……哎,楠楠不懂贺祈之还能不懂吗?他难不成故意的?那他妈渣男吧?”
于是安伯计划着等贺祈之回来,替他家楠楠好好教训一下这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贺中校。
翌日天光微明,白雪从树上砸到白皑皑的地上,卧地不起。
江楠睡得早也就醒得早,醒来还没刷牙,就被同一时间睡醒的安伯抓在客厅中叨叨了接近一个小时。
江楠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像只吓没了胆的鹌鹑,乖乖听训。
他往贺祈之的衣服上瞅了一眼,放空脑子想了半晌,下意识的轻轻点头——嗯,不后悔,下次还敢。
安伯抓住他细微的动作,眼神一扫,厉声问:“点啥头呢?”
江楠回神:“.…..没啥。”
下次还敢。
…
那日后贺祈之的衣服就被洗干净塞进了衣柜,江楠因为发情期在宿舍内休息了一天,等隔天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了,才重新回到合唱团伴奏。
生活日程走回正轨,只是江楠还是有些难以适应贺祈之突然不在的日子。这些天里除了熟悉曲子、给合唱团训练,他偶尔会打开衣柜,盯着贺祈之那件厚厚的棉衣发呆。
他忽然有些后悔让贺祈之把这件衣服给他穿了——他担心贺祈之会不会着凉呢。
比起担心,他还有个别的问题想得到一个答案。
虽然那是个无法确定的答案,但他真的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贺祈之是否能在春节前赶回来。
贺祈之离开之前,他说过,他和安伯也会上台。只是当时他没说清,这里的上场并非作为合唱团的伴奏者和指挥者上台,他们悄悄递交了一份上台申请,暗地里一同练习了一首钢琴与小提琴的合奏。
那将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他想让贺祈之看到、听到……那是在吸引爱慕之人时,想让对方看到自己最好一面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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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安伯:(抓着江楠打肩膀)我让你还敢,我让你还敢!
第40章
今年春节来得迟,阳历的二月十二日才是阴历的正月初一。
春节之前是除夕,除夕当天,基地内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拿起清扫工具,除了将自己宿舍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有不少人在基地的各个角落忙活,给华东基地整了彻彻底底的个大扫除。
江楠和安伯早在前几天就陆陆续续把宿舍内所有卫生一点一点的清理完毕,到了除夕当天就没别人那样忙。午饭之后他们一个侧卧在沙发上走神,一个在客厅随意拉一曲小提琴。
安伯架着小提琴在客厅中间缓缓转了半个圈,在面向江楠时停下动作,等自己把那轻快的小曲给拉完,才问他:“又在想贺祈之什么时候回来啊?”
“嗯……”江楠没有否认。
安伯轻轻一叹,他也在等苏万里回来呢。
江楠看向窗外白皑皑的一片,又是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很奇怪,他从没见过雪,一直以为自己会像其他南方人一样,看到下雪会开心得乱蹦。可事实没有,下雪那天他就静静看着白色的小雪花从天空簌簌飘下,除了“美”就没有别的想法。
广东是没有这样的自然雪景。
“说来,华南基地重建好了吗?”江楠想到广东就想到这个问题。
“不清楚呢。”安伯轻手轻脚地把小提琴放回琴盒里,“我也想回去,华东基地再好,资源再多,我也觉得没有家好。”
确实,老话说得好,金窝银窝还不如自己的狗窝,总之哪都不如自己家好。
江楠喃喃道:“一起来华东基地的那些人一定也这么想。”
安伯往沙发上走来,移开江楠的脚,坐在沙发上后才把江楠的双脚放在自己大腿上,“等通知吧,弄了两三个月,应该差不多了。”
江楠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几分钟后他将脑袋埋进沙发中,闭上眼睛,“明天就要上场了。”
“我不紧张。”安伯好似在自我安慰。
“我紧张。”感觉到安伯安慰似的拍拍他的小腿,江楠嘟囔道:“我更想知道……贺祈之能不能在明天晚上之前回来。”
安伯还在轻拍他的腿,“楠楠,不要抱太大期望,今天都没回来,那可能还得几天……或者半个多月。”
“嗯……”江楠坐起身,转了一个方向,把头枕在了安伯的腿上,“安伯……我想他了。”
“这话你要是在他面前说了,这会也不至于像单相思一样了。”
江楠抬起眼睛朝他望去:“你不想苏万里吗?”
安伯说:“我想了几年,还只是吃到一点点的肉沫而已……我才不想他。”
江楠别过眼,心里腹诽: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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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嘉名你就不能开快点吗?”
“老大,这条公路限速80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