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悄悄去院里上了香,请求林墨浓若是不甘心就找沈辞书,不要找她们母子三人……
……
夜深人静。
沈辞书独自开车,回到那家餐厅的楼下。
地面冲刷得干干净净,路上车水马龙,像是未曾有过那一场香消玉殒,只有空气里残留着一丝血腥的气味……
沈辞书静静地站在街头。
他看着林墨浓躺过的地方,久久地望着,一直到眼睛发酸发胀,一直到眼角蓦地滑下两行热泪……
是真的,无动于衷吗?
他真的,没有动过一丝感情吗?
不爱,怎会泄愤如此……
沈辞书独自站在街头,夜深了,他累了。
但他不知道去哪里,
想找一个地方,听人唤他一声【沈先生】,蓦然发现,那人已经被自己害死了,她香消玉殒在平安夜里,她死在赶赴与沈先生的约会里。
沈辞书笑了,
那一声笑,比哭还难听……
……
冬日肃然,天地阴沉。
林墨浓被安葬在b市,某个不知名的小墓园里,这里会有鸟语花香,这里也会有蓝天白云……
碑上林墨浓的照片,年轻美好。
林墨浓跟亲人断绝来往了,只有乔时宴跟孟烟以及阿英参加她的葬礼,等到她入土为安,阿英将一把钥匙跟一个地址给了乔时宴。
阿英说:“我知道乔先生乔太太是信得过的,这是林小姐的房子,就在c城……是那个人最喜欢的小城市。房子里有林小姐全部的身家细软,我将它们托付给乔先生,还有阿黛……我也托付给乔先生乔太太。”
阿英贴一贴阿黛的额头。
末了,她说道:“我得走了!阿黛就麻烦两位了。”
乔时宴抱过阿黛。
他请阿英放心:“有我们在,这孩子不会受苦受累,一定会给她一个美好的童年和未来。”
阿英眼里有泪光,还是离开了。
……
三天后,乔时宴去了趟沈氏公司,找沈辞书。
他要告诉沈辞书真相。
是阿黛的脐带血,救了他儿子的命,但他却恩将仇报将林墨浓给害死……他要质问沈辞书究竟是不是男人,为何要这样为难一个女人。
一切,都是他乔时宴做的。
要报复,就报复他乔时宴,跟女人较劲算什么!
何况那人,替他生儿育女。
但是沈辞书的秘书说,沈总不在,人在外面应酬哩。
乔时宴用拳头问出地点。
等他到了那间会所,大白天的,沈辞书就已在醉生梦死——
奢靡的包厢里,沈辞书躺在一个风尘女子的大腿上,雪白衬衣敞开三颗扣子,皮带也松松的,黑色发梢更是带着一抹凌乱。
女人不必说,肯定更加不堪。
方才有过激战。
女人正喂着沈辞书吃葡萄,一串进口的葡萄,一颗颗由美人喂进沈辞书的嘴里……
沈辞书享受着美人恩,
他望着年轻的女人,看着她的眉眼,方才不觉得现在越看越觉得她像一个人,至于是谁他不想去细想,只消去体会。
正要再行酣战,门被踢开了。
乔时宴进来。
经理在后面拼命拉,但是乔总是多么暴力的存在啊,他直接将人怼到过道的墙壁上,威胁:“再说一句,我把你这家店给拆了。”
经理瑟瑟发抖。
在b市谁不知道,乔总是个活阎王,一家会所他说拆就拆的。
乔时宴摆平了经理,叫他滚开,自己大踏步走进包厢里头……风尘女子和沈辞书都看着他,一个慌乱一个淡定。
乔时宴把女人揪起来,仔细看脸。
然后他就明白了。
乔时宴冷笑一声,叫女人穿好衣服滚蛋,女人知道他的名声和手段,抱着衣服连忙跑出去了,还跟沈辞书说了一声对不起。
包厢门,轻轻合上。
乔时宴嫌里面光线太暗,走到落地窗前,哗啦一下将窗帘拉开。
一下子亮堂起来。
乔时宴转身,静静地望着沈辞书,静静地开口,静静地告知:“她死了!我把她安葬了,没有回家乡也没有回c城…沈辞书,她没有家!在她的心里或许和你的短暂情缘就是她的家,就是她一生的归宿。是,她是对不住你,但那些是我指使的,你该来对付我,可是我这样对付你不是应该的吗?你们沈家当初是怎么对待孟烟的,怀着孩子被拖到手术台上抽骨髓,就是要救你那个病泱泱的儿子。”
“沈辞书,孟烟不欠你,我不欠你。”
“林墨浓也不欠你。”
“沈家人不是叫她风尘女子么,你不也叫她风尘女子么,她拿钱办事有什么不对?怎么,你倒是跟她较起真来,你倒是要求她爱你起来,可是爱你有什么好处,爱你就是被羞辱,被迫结束年轻的生命!”
“我迟了一步!”
“我不能救活她,但我想,至少我可以暴打你一顿。”
……
乔时宴拎起沈辞书的衣襟。
一拳接着一拳,重重地挥过去,暴力地直接又把沈辞书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