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眼睛疼痛得厉害。
他不想连累孟烟,悄然离开。
他走到门口,低头望着那一片绿幽幽的玉片,不舍地轻抚……而后,他又轻轻碰了自己的眼睛。
他快步离开,背后,一阵皮鞋声由远及近。
乔时宴顿住步子,他微微眯眼,望着过道远处的护士……
那背影过于壮实了!
他侧身看向金秘书,语气轻描淡写:“我记得,何默的太太好像到预产期了,是不是?”
金秘书跟他多年,聪明得很。
她稳了稳,才淡笑若无其事地说:“好像……就在这几天。”
“好像?”
乔时宴摘掉金边眼镜,表情变冷:“金秘书,你什么时候说话这样含糊其词了?我看不是好像,何默的太太应该就在仰德医院生产吧!”
闻言,金秘书心惊肉跳。
她不知道老板,又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在乔时宴没有再问,他重新戴上金丝眼镜,朝着病房走去……
……
何默回到病房。
他的妻子正抱着小婴儿喂奶,一抬眼,看见丈夫的打扮:“阿默,你怎么穿成这样子?别人看见了会以为你是女装大佬,骂你变态哩!”
何太太是个利索的人。
平常,跟何默感情也好,有什么说什么。
何默勉强一笑,
他将身上护士服脱下,坐到床边上,看妻子哺育小女儿。
他的女儿生得像他,皮肤又白白的,很漂亮。
何默心里柔软,他将那个玉片轻轻系在小女儿的脖子上,调整了下长短……
何太太出身不低,
她看出这东西值钱,就追问:“阿默,谁送的东西?”
何默轻抚妻子长发,笑得浅浅的:“是从前的一个校友,正好也住同一间医院,顺便过去看看……就给了这个。”
何太太嗯了一声。
她又关照丈夫:“这东西不便宜,既然人病了,回头你再买些像样的东西送过去,不能让别人看轻了,觉得我们爱占便宜。”
何默点头。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陪着妻儿,其实他心里知道,装聋作哑这辈子也就这样过了,他不需要去想,他只是乔时宴恩赐下的可怜虫,不去想朝夕相处、每晚睡在枕边的妻子,也是乔时宴安排给他的爱人。
这种“幸福”,他曾经甘之如饴。
细想多么可笑!
他摸着小女儿细软的头发,忽然说:“叫何欢吧!名字叫何欢。”
何太太品味这个名字,也很喜欢呢!
她望住小女儿,脸上都是幸福的微笑,她轻轻逗弄着小姑娘,“爸爸给我们起的名字,叫小何欢!宝宝喜不喜欢这个名字啊!是爸爸起的名字呢。”
何太太又望向丈夫,
这桩婚姻虽是乔先生安排的,但是何默为人温柔体贴,他又生得斯文好看,平常生活里他们极少拌嘴,生活得很是狭意。
何太太的眼里,都是爱意。
……
乔时宴站在病房门口,轻抬了一下手。
金秘书很识趣,她守在外面。
乔时宴握住门把手,推开门,才进去他就闻见一股陌生的气息。
曾经,他刀口舔血,陌生气味一闻便知。
夜幕降临。
孟烟轻靠在雪白枕上,漆黑的眸子,没有一丝光亮。
乔时宴走到床边,缓缓坐了下来。
他轻摸她的脸,几乎是一瞬间,孟烟就本能地别开脸……乔时宴悻悻地收回手,开口时语气带了一抹讥诮:“他来过了,所以碰都不想让我碰了?”
孟烟悚然一惊。
乔时宴盯着她的脸,轻声说:“这间病房里,到处都是他的味道……你身上也是!我给你擦擦身子吧!”
平时,孟烟不愿跟他说话。
但这时她心慌了,因为她太清楚乔时宴的为人了,哪怕她现在骨瘦如柴,他心里不痛快,也要折腾她的。
她揪紧面前的衣襟,声如蚊蚋:“我不需要。”
但她拦不住他。
乔时宴起身关上小房间的门,叫张妈不许过来,他又到浴室里拧了热毛巾……他剥开她身上,松松的病服,让她枯瘦的身子坦露。
小房间里的张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大着胆子叫唤:“我刚给太太擦过。”
乔时宴没有理她,他摆布着妻子的身体,帮她每一处都擦得干干净净的。
他俯身时,
他故意亲吻她的身子,嗓音沙哑着问:“再见他……有什么感觉吗?”
孟烟十分羞辱。
其实,她不在意他脏不脏了,可是她在意自己这样不堪的身子,被他肆意玩弄,他的动作里……有着男人恶劣的意思。
他在惩罚她,
他在惩罚不忠的妻子。
孟烟阻止不了,她说服自己不要在意,她就那样地坦露着自己,她的眸子无焦距地对上他,声音很轻:“乔时宴,你还有感觉吗?”
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蓦地想起从前,想起他们第一次的时候,她白皙细腻的身子沾着水滴,就像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