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字背心站在了擂台上,看着秋玹深呼了一口气。“妹妹,别顾虑太多,放开了打,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闻言秋玹微微点了下头示意着可以开始了,工字背心也没有过多废话,震步一个冲拳直奔她面部而来。秋玹不躲不避地站在那里也挥拳硬接了他这一下,却在由指骨传到手腕的震麻疼痛下因为冲击力后退了几步。
她轻轻按了下指骨,第一次试探的交手让她大概明确了对方的能力属于哪个层次。这无疑是一个靠体力活吃饭的选手,上肢力量极为强悍,肌肉瞬间的爆发力与协调性都很出色。单凭力量方面秋玹想要赢过他很难。
很难,并不就意味着不可能。
第二次,秋玹率先一步俯冲而去。她一个下腰躲过男人的又一记重拳,趁着其尚未来得及收手的时机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猛力一拽,左腿重重扫踢在他膝窝上,手臂弯曲顺势一记卡喉,将工字背心狠狠摔在地上。
她跨坐上去一拳又一拳生猛地击打在他面部与头部,工字背心不得不抬手抵挡,于是秋玹看准抬手的时机一个肘击砸在他胃部。
工字背心脸色一下子惨白起来,他手脚痛苦地蜷缩成一团,挣扎着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干呕起来。很快,男人被涌上的士兵抬到一边休息去了。秋玹甩了甩尚有些酸痛的手腕,说:“下一个。”
人群对视几眼,又拖拖拉拉地推了几个工人上来。那些人的心理身体素质明显还不如工字背心,一脸不情愿但还是认真地打了几下,最后不是被踢出场地范围就是在中途为了避免挨打主动认输。
“下一个。”
秋玹微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平复着飞速消耗的体力,心脏因为过度兴奋与超负荷剧烈地跳动着,她垂手接过疏影递来的最后一点能量液饮下,大口喘着气看向那个一步步走上擂台的中年男人。
其实她本可以不用那么拼命,因为按照那些工人的说法,选拔赛的人选已经被内定了,其他人再努力也没什么用。更何况他们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又回去了。
但是“傅先生会送给暗裔的最终获胜者一份礼物”真的很让她在意和好奇,这大概是目前唯一一个得以窥见第二任先知能力的机会,她不想这样轻易放弃。
那名中年男人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步走上来,人群里不知从哪个角落大声喊出一声“老梁!”,紧接着,人们炸开了锅一般此起彼伏地呼喊着他的名字,简直像是什么大型应援现场一般。
叫做“老梁”的男人笑了笑,右臂一甩突然从手袖里探出一寸节状棍棒物体。紧接着,伴随一声咔咔声响,棍棒一寸寸地延伸开来,拼接成了一根一米多长的长棍来。
这人是个机械师。在人山人海的喝彩声中,秋玹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她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一个准备姿势,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突然,在满声高呼着老梁名讳的人潮中,一道清越坚定的女声响起:“秋玹!”
下一秒,两道男声加入了进来,再然后是几个人夹杂在人声鼎沸中几乎快要被淹没却又清晰异常的声音:“秋玹!秋玹!”
秋玹:这也太羞耻了??你们别喊了求求你们。
站在擂台上的女孩子看起来似乎是受不了般地扭曲了一瞬面部表情,但又隐隐在嘴角显出了一个笑模样来。
有了之前几个人的经验教训,老梁率先挥棒朝秋玹攻来。长棍在空中挥出一道凌冽的风声,在一切还有选择的余地下,秋玹不至于蠢到试图以肉身去硬接这一招。她偏头从侧面包抄过去,长棍挥舞带动着的气流正好从她耳畔擦过。她单手抓住老梁的手腕向左狠狠一扭,突然间却耳畔一热一股血流顺着侧脸缓缓流下。
“……”她顺着手势看向老梁握着的长棍顶端,几抹寒光在灯光的照耀下一闪而过,分明是夹造在其中的金属碎刃。
老梁手腕以一个巧妙的姿势一扭挣脱了秋玹的桎梏,长棍乱舞似裹挟着千钧之力厉然袭来。在这样的距离范围之内秋玹只能不停躲闪,她灵活身形穿梭于空余的间隙,虽然略显狼狈可却还算游刃有余。
这样的行径似乎将老梁激怒了,他抡起长棍在空中挽了一个花式,突然横端着朝秋玹推来。避无可避,秋玹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侧身将左臂横在胸前格挡。当那长棍彻底撞在她左臂上的一刹那,她身体顺着舞棍的走向转了一周卸掉一部分力,突然以极快速地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绕在了老梁身后。
锋芒出鞘,老梁身形在空中顿了一下后应声倒地,捂着自己的腘窝痛叫不已。
秋玹弯曲肘部将短刃上的血迹擦干净,站在原地看着士兵将哀呼着的老梁拖下去,才冷声道:“下一个。”
一时间人群静默着,竟没有人再开口。
看到这一幕,遥坐在高台上看得正开心的傅先生皱了皱眉。“怎么……我偌大的暗裔竟然连一个小小的选拔赛都出不齐人手参加吗?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
“不如您亲自上场如何?”
“……什么?”
“不如您亲自上场。”秋玹靠在围栏上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上滴下的血与汗的混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