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斐然第二天先醒,前一天折腾到很晚,他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快中午。
他轻手轻脚地从男人温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之后抱着膝盖坐在**看着那副睡颜发了会儿呆——
还是没什么实感。
下床,看到从玄关到床前扔了一地的两人的衣物,脸热着一件一件收捡过来整理好,又把贴身的几样塞进了洗衣机。
好在话已经说开,聂斐然想到便觉得心中平白生出几朵棉花糖般轻飘飘的云,尤其想到许愿池,对陆郡的喜欢更是满得要溢出来。
是新年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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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郡醒来时,烘干机还在转,房间里流动着烤面包和煮咖啡的味道。而聂斐然正背对他坐在桌前写东西,从他的角度,能看见他微微俯下的后颈处凸起的脊骨,从一个小巧的结开始,细直地延伸进被松软T恤覆盖的背。
躺着的人动了两下,聂斐然就从书里抬起头转过脸来:
“睡得好吗?”
“特别好。”他在被子里舒展了一下手臂,坐起来四处看看,问:“我的衣服呢?”
“啊,刚刚一起洗了,先穿,我看看……”
陆郡一坐起来,便没了棉被的遮挡,窗台透进的光照得房间大亮,**的人也不是再是台灯下朦朦胧胧的一具性感线条。
聂斐然还有点不习惯直面眼前没穿衣服的男人,他不自在地推开椅子走到衣柜前,翻出一件睡袍扔过去:“先凑合一下,我的衣服你穿可能有点紧……”
“聂斐然。”
陆郡看他目光躲躲闪闪,又开始别别扭扭,不禁开口问:
“到底怎么做,你才能不害羞了?”
他把睡袍带子系好,走过去将鸵鸟一样埋在衣柜后面的人挖出来抱住:“还是后悔昨天答应我了,嗯?”
“不是……”他离得太近,磁性的声音震得聂斐然从手臂到心口一阵酥麻,他斟酌着语言,小半天才开口:“我就是,不太不习惯。”
“那你开心吗?”
“嗯。”聂斐然承认。
“那就从现在开始习惯。”陆郡低头在他唇上响亮地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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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吃了简单的午餐——
聂斐然用烤箱翻热的白吐司,涂了厚厚的黄油蜂蜜,还有两杯淡咖啡。
“昨晚下雪了。”陆郡说。
“真的?”聂斐然望向窗外,草地还是绿绿的样子,远处的房子也依然红瓦白墙。
“这里降雪量比不上北方,可能天不亮就化了,不过新年第一天下雪还是很少见。”
陆郡解释完,又想起聂斐然应该喜欢雪,温声提议:“今年一起去看雪吧,我知道一个城市,冬天不仅可以看雪还有极光。”
聂斐然当然喜欢雪,只是没想过那么远的事,所以没有说好也没有拒绝,只是模棱两可地回答到时候再说。
又聊了几句后,话题自然转到接下来的安排。
新年假期还剩最后一周,之后就是复工的复工,开学的开学,陆郡倒是没什么事,聂斐然不一样了,他一开学就有期末考试。
这时烘干机里的衣服好了,聂斐然拿出陆郡的T恤,折平整后和其他衣服叠在一起递给他。
都是男的,也没什么好避嫌,陆郡就直接脱了睡袍开始换衣服:
“这就赶我走啊?”
聂斐然脸红红地看着他,继续刚才的话题道:“我下周要考试嘛,这几天肯定得复习,你在我这儿也没时间陪你。”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陆郡是想多和聂斐然待一会儿的,但他也当过学生,知道孰轻孰重,所以知趣地不打扰聂斐然复习。
“最后一科考完吧。”聂斐然指着被圈过的日历:“17号。”
“那不是半个月过去了?刚恋爱就要分开两周也太残忍了。”
“复习一周,考试一周,你也考过的呀。”聂斐然替他翻了一下衣服的领子。
“中途我来看看你也不行吗?”陆郡试图争取。
“不行。”
“我保证看一眼就走,别的什么都不做。”
聂斐然闻言红着脸背过身不理他,陆郡看没有回旋的余地,欺过来,把他圈在怀里,提出最后的要求:“那再给我亲一口。”
说罢像要把未来半个月的亲吻份额都用完一样,又把聂斐然欺负得嘴唇眼角都蒙上了一层红润润的水光才堪堪止住。
刚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废话,两个人腻歪一阵,时间就过得很快,下午三点的时候聂斐然才终于把男人送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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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郡出了门就给司机电话,看到阳霖留言问他在哪里潇洒也不想回。
他不排斥向周围人宣告自己不再是单身状态,但也不准备那么快让聂斐然进入他的社交圈。
一切以聂斐然感到舒适为主。
聂斐然是很坚持原则的人,这点他从房费的事就逐渐感受到了,更别提期末考试。
有的男孩遇见心仪的恋人,可能第二天连自己家门朝哪儿开都分不清了,要是这个恋人再帅一点嘴巴甜一点,可能就什么底线都没有了。
但聂斐然不一样,前一晚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