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穆元祈这么评价自己,谢耀倒是莞尔一笑,扭头瞥了他一眼,挑眉反问:“是么?还有更狠的毒。”
“那你怎么不用啊?”
穆元祈万分愤懑,谢表哥什么都好,就是太抠门了,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会在意浪费不浪费?
这边打的火热,没了百姓这一块的顾忌,影卫们打的甚是顺手,打开心的时候,还能学着穆元祈的样子挑逗一下敌人,把那群人惹得眼睛都红了。
“啧啧,表哥,你说,元祈是不是应该给这群家伙们说一门婚事了?”
谢耀白了穆元祈一眼,一把把他拎着到了病人堆里,然后蹲在那人面前,将一个盒子交给穆元祈,自己则掀开那人的衣服,头也不回道:“最右边第三根银针。”
穆元祈一愣,立马打开盒子,按照谢耀的吩咐,从里面给他取出了银针。
要么怎么说谢耀是神医,谢公子就之前这样一眼扫过去,就能准确的给人行针,这番本领,自然是让穆元祈瞠目结舌了一番,然后砸吧砸吧嘴,感慨道:“表哥,你这,扎的准吗?”
谢耀幽幽的扭头,指着身后的一个方向,维持着自己仅有的风度,道:“那边,不要吵我了,自己去,现在,立刻,马不停蹄!“
若是被穆泽熙怀疑了医术,谢耀还是可以维持住风度的,毕竟穆泽熙以前做自己实验小白鼠的时候,没少吃苦头,但是这个人换做穆元祈,那就很不一样了,这种被一个小孩子怀疑自己能力的事情,就跟男人被女人怀疑了技术一样的,羞愤之情无以言表。
穆元祈一乐,抱着谢耀的胳膊跟小狗摇尾巴似得摇了两下,转身就朝着那个方向跑过去。
“早说想看苏景不就是了?整这么多花样!”
已近蹦蹦跳跳的跑远的穆元祈自然是没听到,他心心念念的,就是苏景一人。
直到到了谢耀所指的屋子跟前,穆元祈推门的手,忽然顿了顿。
所谓的近乡情怯,大抵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穆元祈特别害怕看见躺在床上的苏景,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了,只要一看到那样的苏景,穆元祈觉得自己整个
人都是痛的,这种感觉,比被人用刀扎了他千刀还要难受。
更难受的是,苏景痛苦的时候,他却无能为力。
以前他不明白有种痛,叫做心痛,此时此刻,却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这种痛。
就这样在门口傻站了一会,穆元祈的心也越发的紧张起来,手伸出了几次,可都没能下定决心退开这扇门。
忽的,穆元祈背过身去,紧紧的闭住眼睛,深吸一口气,一扭头,突然对上一双锃亮的眼睛。
“陛下,今日的夜色,美吗?”
穆元祈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眼睛清明,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是比起之前那种死人脸,已经好了不知多少倍了。
从小说话就利索的穆元祈竟是第一次,结巴了,看着苏景,手心都出了满满的汗,结结巴巴道:“好,好看。”
苏景浅浅一笑,像是一阵暖风拂过一般,让人心中甚是舒服。
“那,今夜的月亮,圆吗?”
苏景又问,眼中盛满了笑意,很让人心神晃荡的那种笑,穆元祈不禁有些羞涩的低下头,清了清嗓子,回答:“圆,就跟孟玉的脑袋似得。”
“陛下,今天,乌云盖月,没有月亮······“
穆元祈脸上更红了,清了清嗓子,抬起头,看着苏景,柔声道:“我·····”
话还没说完,苏景便拉着他,拐进了屋内。
看得出,这里曾经是女子的闺房,穆元祈进来,少了跟楚嫱在一起的随意,多了的,却是一份紧张。
苏景一把拽过穆元祈的胳膊,拉起袖子,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谢公子在这里,总不至于,还能舍不得给你包扎一下的。”
说完,苏景就从旁边拿起一块白净的布,给穆元祈敷在了胳膊上,穆元祈自己都没注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伤着的,黑色的衣服,根本就看不出来受伤。
苏景包扎完,这才在穆元祈身边坐下:“你不该来这里的。”
这里虽然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也是最没必要存在的地方。
就像刚才,那些人,明摆着,就是要把这里得了瘟疫的人都给烧死,还打着穆元祈的名义,这
样一来,天下百姓对这个小皇帝的印象就只能是枉顾百姓死活,不配坐在龙椅上了。
虽然苏景嘴上这么说,可是当看到门上映着穆元祈的影子时,心,还是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这里是瘟疫区。
即便是有谢耀在这里,可,他可着实是,对自己太不当回事了!
穆元祈却是十分淡然,只老老实实的笑了笑,看着苏景的眼睛,认真道:“苏景,你都在这,我有什么来不得的?你在哪,我都会来。”
可是看着苏景清瘦了许多的容颜,穆元祈突然间觉得自己很失职,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块糖糕,递给苏景,有些尴尬的道:“我刚才,似乎是不小心挤着了。这个是小德子从京城特意带来的,我记得,你也喜欢吃的,是不是?”
苏景真的很不想告诉穆元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