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大早,宫里边传旨来 ,请穆泽羲进宫。许是习惯了穆泽羲躺在身边,穆泽羲一走,楚嫱便也没了睡意。
“小姐,您真的不困?”
鱼儿守在床边,一步都不敢离开,生怕楚嫱有个什么意外。
楚嫱摇摇头,哀嚎道:“生猴子,真他么不是人干的事。”
生猴子?
鱼儿一惊,理所当然道:“生猴子自然是猴子的事,不是人事啊。”
“·······”
楚嫱摸摸鼻子,双手抚上了肚子,她总觉得,自己现在的这种生活状态,堪比某种知名动物。
见楚嫱这副模样,鱼儿啧啧嘴,道:“小姐,您是不知道,现在京城中的女子们,但凡是成了亲的,怀了孩子的女子,都拿咱王爷党模板呢。您瞧瞧,谁家府上能半夜里打更都是箫声为鸣?小世子未来啊,定然要跟咱王爷一样才好。”
跟穆泽羲一样?
楚嫱翻了个白眼,手不知不觉的就开始摸着肚子,语气柔和道:“若是像他,又不知要祸害哪个女子了。不如像小爷,多好。”
“小姐,像您,真是白瞎了王爷这么好的血统。”
白瞎了王爷这么好的血统·····
卧槽!鱼儿你丫的是不是叛变了?是不是?
楚嫱哭丧着脸,指着鱼儿,一脸痛惜的道:“鱼儿,我发现你变了,你以前是站在我这边的。”
“小姐,鱼儿只是站在未来的小世子这便。为了小世子着想,还是像王爷些的好。”
楚嫱:“········”小爷就这么不堪么?
但是这些都不是事,其实楚嫱自己私心里也觉得,还是像穆泽羲些好。不然,真是白瞎了穆泽羲这么好的基因。
二月的天气,还算是不错。前些日子下了场血,屋檐下的冰都化了,吧唧吧唧的砸在地上。听着就跟谁家的倒霉熊孩子尿不尽一般。
楚嫱与鱼儿聊得正欢,突然,门外进来
一侍卫,道:“王妃娘娘,相府派人传信来,说是相爷病重,请您回府。”
病了?几时病的?方才的欢声笑语瞬间就跟龟孙子似得灰溜溜的逃跑了,只剩下鱼儿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楚嫱,似乎还没消化完这个消息。
听到侍卫的消息,楚嫱的心猛地一沉,就跟沉船似得,都不带打声招呼的。这种浑身冰凉的感觉,让楚嫱有些慌了,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冷声道:“爷爷病了?”
“是。相府派人传的消息。”
那侍卫回完话,便退了出去。
楚嫱整个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不好了,血液瞬间冲上了脑子,慌乱的将鞋子穿好,随手披上衣裳,就要往外走。
“备车。”
鱼儿急忙拦住楚嫱,劝诫道:“小姐,王爷交代,您要少走动。”
相爷好端端的,为何就病重了?
鱼儿虽然心中着急,可却惟命是从,毕竟,自家小姐现在的状况,确实不宜走动。
楚嫱冷冷的扫了鱼儿一眼,一字一句道:“那是我爷爷!”
虽然老头子向来都只会说她没出息,可是,那是她最亲的人。有些人,虽然看似没心没肺,可是谁又会那么傻,将真心挂在外面,岂不得被鸟啄了去?
鱼儿捂住嘴,忍着哭腔,坚持道:“小姐,您休息吧,鱼儿回相府去,鱼儿这就去。”
“鱼儿,别拦我,去,备车。”
许是从未见过这般的楚嫱,失魂落魄,眼神中透着一股无力感,看着便不忍心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鱼儿的脚,一点点的移开,拦着楚嫱的手,也不禁缓缓放下。心中的两个小人开始打着架:放小姐去?不放小姐去?可若是相爷当真病重,那怎么办?
正在鱼儿纠结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从窗外传来:“娘娘,您,不能走动。”
楚嫱一抬头,安言正逆着光,从门外走进来,一身黑色的衣衫,一
周遭的光线相冲。
今日的光,竟有些刺眼,楚嫱的眼泪不知不觉的就开始往下掉,心里跟有一团蚂蚁在打架一样,乱糟糟的。
见到安言,楚嫱苦笑了两声,祈求的看着他,道:“安言,我求你,备车。”
我求你,备车。
求这个字,之前在楚嫱的认知中,是不存在的。出现几率比较少,楚嫱差点都忘了这个字怎么说了。
听到楚嫱这般祈求的声音,安言的眉头不禁微微的皱了起来,目光闪烁,看了楚嫱两眼,二话没说,转身出去备马。
作为六王府的暗卫,有一项没有明确规定但是你若是不会,就会遭人嘲笑的技能,那就是驾马车。
安言的技术,自是不必说,没过多久,马车便到了楚相府。
不等安言将车帘掀起,楚嫱径直从里面钻了出来,揪着安言的胳膊就跳了下去,松开手的那一瞬,楚嫱竟觉得有些疲惫了,但是心中挂念楚相,不等缓过劲儿来,便疾步走了进去。
“爷爷呢?”
硕大的楚相府,楚嫱只能逮人就问,心中恨不得立马就能见到楚相。
那丫鬟吓了一跳,指了指远处梅园的方向,道:“相爷说想去梅园的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