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是?
徐叔那边显然疑惑不解:“回家去自习不行吗?”
“回家自习?那不如不上晚自习了,直接在家学吧,反正第三节晚自习都是没课上全靠自学的,十二中的晚自习解散掉好了。”
“你这孩子……”徐叔叹了口气,“算了,我得问问——”
“我会告诉林阿姨的,”叶池抢先道,看了身边的人一眼,“简知鱼有心脏病,林阿姨跟我说过,她还拜托我多注意着他点。”
再一次听见‘心脏病’三个字,简知鱼平静了些,只是眼眸还是不自在地闪了闪,在角落的灯光下,像漾了一层粼粼的水波。
叶池是边打电话边看他的,没忍住直接伸手捂住了那双眼睛。
简知鱼:“?”
手痒就去洗吧!
他把叶池的手用力揪开,偏偏这时候还不好说什么,怕被徐叔听见。
他想推叶池一把,又觉得这样不太好。
打他一下更不好,挺过分的。
踩他一脚又显得有点神经!
——思来想去都没有什么很好的反制办法,心里有点郁闷。他叹了口气。
叶池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变得惊奇,捂着手机听筒,凑近他小声道:“鱼还会叹气啊?叹气的时候会不会吐泡泡?”
“……”
如果眼神能刀人,那叶池现在应该已经去医院门诊挂号了。
电话那头的徐叔显然没听见这边的小动静,叶池说完话后他就直接松了一口气,想到跟芳姨闲聊时,她也说过这孩子跟家里的夫人已经谈好了,有夫人把关,肯定不会错的。
徐叔答应他:“行,那我就晚半小时在你们学校门口接,那时候大部分人都走了,应该也不挤。”
“好,谢谢徐叔。”
叶池挂了电话,瞧见简知鱼的表情从‘想给他一巴掌’到怔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么简单?”
叶池笑了,他笑得时候是眉头先扬起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微光,显得很肆意:
“那可一点都不简单,毕竟都十七年了,我在你十七岁的时候才出现,已经很迟了。”
简知鱼猛然一顿,目光落在叶池的脸上。
因为这个病,他常年里几乎每分每秒都要放一部分注意力在这颗心脏上面。
就好像牙齿松动的人,生活里总是会下意识地分散出一点精力去感知那颗坏掉的牙,在外人看起来,就会觉得这种人老是走神,不愿深交。
生病的人通常都会这样。
可也正因为如此,简知鱼对这颗心熟悉了许多。
他清楚地感觉到,心脏在刚才仿佛被拨动了一根弦,嗡的一声,回音在身体里蔓延荡漾。
叶池看着他的脸色,笑意渐渐从脸上消失,伸手抚上他的脖颈,指腹放在动脉两侧,声音不似刚才那样戏谑轻佻,声线显得冷硬,又被他刻意放轻:“怎么了?”
指尖下微弱的脉搏比正常时候稍稍快了一点。
简知鱼摇头,眼睛闭着缓了一会儿,再睁开时发现叶池贴得很近,几乎是他脑袋一动就能靠到对方肩上的距离。
他的视线落到叶池紧绷的下颌线上,低声道:“我没事,你不要像芳姨他们那样。”
叶池仔细又观察了一圈他的脸色,神情缓和了些,咕哝道:“你有没有事可不是你说了算。”
“那谁说了算?”
“我啊。”叶池朝他扬了扬手指:“我比较客观。”
“哼。”
简知鱼后退两步,拉开些距离,没去反驳。
不管怎么说,刚才叶池那句话确实触动到了他。
他也是此时此刻才真切地意识到——叶池的到来其实是一个让他有一点开心的事。就一点点。
除了冯青梅,张书亦几人都不知道简知鱼也会一起去体育馆,下了晚自习,看见叶池跟他并肩往外走,卫棋还有些愣神儿:“简……他也一起啊?”
“不行么?”冯青梅斜眼睨他。
“不是,”卫棋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平时看他都不爱篮球这种运动的,有点惊讶而已。”
张书亦:“哦,不用惊讶,他俩现在都一起上下学。”
“这样啊……”卫棋看着前方的两道背影,看了会儿又移开:“他俩关系很好?”
“不好说,”张书亦道,“反正应该比跟你我好,我觉得简知鱼可能都不认识你。”
卫棋:“……你真会说话。”
体育馆灯火通明,人却不算太多,晚上没有太阳,一些喜欢在晚自习后跑两圈运动运动的学生都选择了室外大操场,室内便只剩零星的一些人。
叶池放下书包,不用他招呼,便看见简知鱼自己慢慢走到看台上去了。
简知鱼的动作慢,他看得也挺久,直到肩膀被冯青梅拍了一下:
“别看了,快热身吧,就半小时,别浪费时间了,唉,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心不在焉的呢……”
叶池收回视线,看向她:“谁啊?”
冯青梅努嘴:“喏,卫棋啊,不知道怎么回事,人都变傻了似的。”
叶池朝卫棋的方向随意看了一眼,没在意,掰过冯青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