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雨霖婞突然发现玄采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那一身大红色新郎袍的男人,已经走上前来,伸出手挑起那开始不断抖动的大红色盖头。
只见得在那红盖头下面,一只全身漆黑的妖兽此时正迷迷瞪瞪的晃着小脑袋,不是那玄采还能是谁。
玄采见着眼前的一片红总算是消失,抬起头来,却对上了一双漆黑无边的眸子。
两两相对,并不能算情深意切。
鸦雀无声,当一身大红新郎袍男人挑起红盖头的那一瞬间,整个屋子都寂静无声。
红盖头下面竟然是一只妖兽?
这什么……这什么……他们少东家的新娘竟然是一只妖兽?
他们的少夫人是一只妖兽,而且看那模样还是一只公的?
“噗,哈哈哈……”寂静之后,就是一阵哄堂大笑,那笑声此起彼伏,充斥在新房里面。
石头缝里,雨霖婞唯一可以动的眼珠,此时正斜斜的看着皎月。
而皎月在此时也彻底的从那迷瞪中清醒了过来,透过石头看着地面上的场景,学着雨霖婞平时的模样,伸出小爪子揉了揉眉心。
随后,那一张小脸立刻就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来,圆圆的大眼睛
都笑得眯了起来,哈哈哈,她把玄采给嫁出去了,嘿嘿……
雨霖婞看着在这边幸灾乐祸的皎月,一时间无语了。
“笑够了吗?”就在这满堂的哄笑声中,那凉薄的声音再次响起。
声音清凉,就好似炎炎夏日的一股清风,凉透人心。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却让新房中哄然大笑的众人立刻收了声。
就好似每个人的脖子都突然被人给掐住,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收敛起来,可是房间中却鸦雀无声。
“够了……够了……”
“少东家,那什么……额……咳咳咳……”
“莫非还要我亲自送你们出去?”凉薄的声音再次开口,虽然没有什么怒气,可是却带着毋庸置疑的高贵。
“不用,不用……”
“那我们先告辞了,少东家祝你洞房……啊,那个……那个……”愉快二字硬生生的卡在喉头中,怎么也说不出来。
一群人憋着笑意,快速的从新房中退了出来。
新房内,再一次恢复了沉寂。
从床上爬起来的玄采,晃着脑袋,想要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突然感觉后脖子一紧,然后整个身体就
悬空起来,这是被那穿着喜服的男人给提了起来。
“玄纵的儿子。”声音淡淡的,凉凉的。
玄纵,那是它老爹的名字。玄采一听到自己老爹的名字,猛然间抬起头来,面前这个男人认识它老爹?
“玄纵的儿子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新郎看着那一脸震惊的玄采,微微甩了甩手,玄策的小身体也跟着男人的动作被甩动了几下。
突然,只见得男人脚一跺地面,一声厉喝:“给我出来。”
伴随着这一声清冷的厉喝声,皎月的力量产生了一阵波动,还不等皎月和雨霖婞作何反应,突然眼前一花,那黑黝黝的石头转变成了烛光。
皎月和雨霖婞竟然被这男人一跺脚的力量从地里面给逼了出来。
烛光摇曳,整个屋子内是喜庆的红色,把那新郎也映衬得后红光满面。
神色淡漠,容貌并非什么绝顶容颜,只能算得上是中庸。
并没有铭楚离那般宛如罗刹的冰冷俊美,也不同于上渊王的邪魅风流,普普通通的容貌,和美男子根本沾不上边。
可是那一身淡然的气质,却无法让人去忽视。就好似秋日那清爽的天空一般,再怎么普通的
容貌,却也无法让人去逼视。
如天之平稳,如海之广阔。
雨霖婞被此人从地底中逼了出来,既然知道已经没有地方可以隐藏,那就只能坦荡荡的对上男子看过来的目光。
那被众人称呼为少东家的男人,此时扫了一眼被从地底下逼出来的雨霖婞和皱着眉头不断瞪着他的皎月,提着玄采就慢条斯理的来到新房的酒桌面前。
“斟酒。”把玄采放在桌子上,随后把酒壶朝着玄采面前一推,这男人来得比雨霖婞还要理直气壮。
让它斟酒?凭什么?玄采立刻炸了毛。
然而,还不等玄采炸毛反抗,男人就淡淡的扫了新床一眼,随后转头看向玄采:“你让我丢了面子。”
没有任何的怒气,也不似指责,平铺直诉的一句话。可是那气势却强大的让人绝对无法去与他对抗。
玄采委屈了,玄采憋屈了,说得像是谁愿意让他丢脸似的。
“听话一点,否则我叫人去把玄纵找来,让它好生教导教导你,让你知道什么是长辈礼仪,什么是上下卑尊,别尽出来给兽王丢脸。”
还是那般的平铺直诉,却让玄策彻底的悲愤了,它怎么又给它老爹
丢脸了。
被这一同话给说得,玄采不得不抓起面前的酒壶,为男人斟酒。
这男人好厉害,它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力量边缘。万一这个人真的和它老爹有关系,到时候把它老爹给叫来,那就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