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顾誉临和宋书忆相爱,遭到顾家老爷子顾效国的反对,顾誉临为了和宋书忆在一起就放弃了继承人的身份离开了顾家。
两人很快就有了孩子,也就是顾隋。
顾效国仅有顾誉临一子,自然不可能任由他在外折腾,于是便以宋书忆和顾隋要挟顾誉临。
顾誉临被逼回顾家,也接管了集团,但对于婚姻一事始终不肯妥协。
顾效国一怒之下便给他下了药,让他和其他女人同房。
这件事突破了顾誉临的底线,顾誉临大受打击,最后背着顾效国做了永久性的结扎手术。
顾效国震怒,但最终也不得不妥协,将宋书忆和顾隋接进了顾家。
回忆起亡夫,宋书忆面露思念之情。
“誉临知道我一直很想再要个女孩,所以其实他做手术前冷冻了精子,当然这件事老爷子是不知道的,后来我通过人工授精怀了笙笙。誉临为了我真的付出了很多,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就是遇到了他。”
乔念是第一次听说顾隋父亲的事,看到宋书忆的表情,她就知道有时死亡也不能斩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
“不久后我生下了笙笙,那时候的我,真的很幸福,直到笙笙满月那天……”
说到这里,宋书忆神色一下子变了。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
她闭上眼,痛苦的回忆着:“那晚阿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闹起了性子,他不肯睡觉,大晚上吵着要喝九记的粥,誉临本想让司机去给他买,可他不愿意,非要让誉临亲自带着他去买。
誉临平日工作忙,很少有时间陪他,而我生下笙笙后就把精力都放在了笙笙身上,那段时间对他的确是疏于照顾,也许正是因为这个,他才闹起了脾气。
誉临拿他没辙,就开车带他去了。路上,他们的车被一个醉酒司机开的大货撞上了。”
顾誉临在最后那刻护住了坐在副驾打盹儿的顾隋,自己则不幸身亡。
顾效国在接到电话后当即就对外封锁了消息。
他那时候六十多岁了,膝下仅有顾誉临一子,当年跟着他建立集团的宋家野心勃勃,一直想找机会拿到集团的经营决策权,那时顾隋刚满十岁,顾誉临的离去,意味着宋家的机会来了。
顾效国为了争取时间从中周旋,便隐瞒了顾誉临去世的事,对外宣称顾誉临因急病入院治疗。
宋书忆睁开眼,目中含泪。
“阿隋在那场车祸中受了轻伤,但是誉临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他一连发了几天烧才醒过来,但是醒来后,他得到的并不是家人的关心和安慰。”
由于顾家对外宣称顾誉临因病住院,顾效国为了防止年少的顾隋说漏嘴,就逼着他忘记顾誉临去世的事。
“老爷子每天都会问他‘你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他明明只要回答一句我爸爸生病住院了就能逃掉责罚,可他就是不肯撒谎。
每次老爷子问他,他都是照实回答,要么就是不说话,默默的哭。他只要不回答或者回答的不对,当天就要挨罚。
我身为他的母亲,本该在这个时候开解他引导他,可是失去誉临后我很痛苦,渐渐的我患上抑郁症,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总是对他说一些过分的话,责怪他害死了他的父亲。”
宋书忆哭出声来,脸上满是懊悔。
“可那真的不是我本意,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每当我清醒过来后,想起那些我对他说的话,我就变得更加痛苦。
我的病越来越严重,然后在某天夜里,我听到笙笙的哭声,我觉得好吵,我就拿起剪刀……”
说到这里宋书忆几乎哭到说不下去。
“幸好阿隋听到笙笙哭及时赶过来了,我才没有酿成大错,但是争夺间,我划伤了笙笙,直到笙笙的血溅到阿隋脸上,我……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听到这里,乔念震惊到无以复加。
她想起不久前看到顾笙笙后颈上的伤疤。
那道疤或许就是宋书忆当年弄伤的。
“这件事情过后,笙笙就被老夫人带走了,他们不允许我再继续带孩子,也就是那日,我记得非常清楚,老爷子像往常一样问阿隋那个问题,阿隋脸上不再有悲伤难过的表情,他变得麻木,那天,他终于说出了老爷子想听到的回答。”
宋书忆说到这,看了眼钟文厚。
“从那时开始,阿隋每到雨夜就会发起高烧,这就好像是,他虽然从记忆里抹去了誉临车祸去世的事,但他的身体却还记的很清楚。而到了第二天,他会像忘记誉临车祸去世一样忘记夜里发生的事。”
乔念震惊问:“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他是真的忘了他父亲车祸去世的事?”
宋书忆点头。
钟文厚叹道:“顾总直到现在都认为他的父亲是因病去世的,我当初意识到他情况不对后,就立刻对他进行了治疗。
我试图让他重新记起他父亲去世的真相,但他始终不肯接受,不管我们告诉他多少次他的父亲是车祸去世的,到了第二天,他又会自动忘记。”
乔念眉头紧锁。
看来顾隋这个病的症结就在这里。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