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叹了声气。
顾总果然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您昨晚开车撞上绿化带了。”
顾隋微微蹙眉：“我又出去了？”
雷霆：“嗯。”
顾隋有些不悦：“我不是告诉你，即使把我打晕也不要让我出去找乔念吗？”
“可是顾总，我打不过你啊，我尝试了，结果还是让你跑出去了。”雷霆想到顾隋疯起来的样子，觉得自己还挺无辜：“你跑出去后非要去找乔小姐，我和钟医生好说歹说你都不肯跟我们回来。”
顾隋听到雷霆的形容，脸色极差。即使没有记忆，他也能想像得到自己当时的样子和行为有多愚蠢。
雷霆继续说：“后来你体力不支晕倒了，我们才把你弄回来，之后乔小姐就过来找你了。”
听到乔念过来找他，顾隋不禁感到错愕。
“你说乔念来找我了？”
她不是当着他的面上了秦牧庭的车，和秦牧庭一起走了吗？
为什么又过来找他？
“是啊，乔小姐来了之后我就走了，我刚才问了一楼前台，值班的人说乔小姐早上才走。”雷霆多嘴说了一句：”顾总，乔小姐肯过来看你，说明她还是在乎你的。”
雷霆的话，不免让顾隋有些得意。
按照雷霆和前台值班人员的说法，乔念在他这里待了好几个小时。
他当时应该是发烧昏睡的状态。
所以乔念一直在照顾他？
这样想着，顾隋立马起身下床，洗澡换上衣服后去了剧组。
车在停车场停下，顾隋拿起手机打电话给乔念。
响了许久，没有人接。
“小张，你去把乔念叫过来。”顾隋吩咐司机。
“好的顾总。”
小张便下车去找乔念了。
乔念为了工作不分心，把手机设置了静音。
小张找到练习室时，乔念她们正好中途休息。她才看见顾隋的未接来电，就听有人喊了声：“乔小姐。”
乔念认出他是顾隋的司机，立刻走了过去。
小张低声对她说了句：“顾总找您，他在停车场。”
乔念一听顾隋来了，激动地点点头。
小张便带着她去了停车场。
一路上，乔念心脏怦怦直跳。
她满怀期待走到车前。
雷霆为她打开车门后，就和小张一起去了别处。
乔念上了车，紧张又忐忑地说：“你醒啦，抱歉，我手机设了静音，所以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她说话的语气和态度让顾隋一愣。
恍惚间，他以为两人又回到了乔念还是他情人的时候。
乔念已经许久不曾用这样的表情和语气跟他说过话了。
“我听雷霆说你夜里去找我了？”顾隋明知故问。
下一秒，他看见乔念像是被钉住了一样，整个人都僵了。
乔念的确是僵住了。
她怔怔地看着顾隋。
短短数秒的时间，眼神中的情绪千变万化，最终全部化成了空洞。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是想这样问的。
可是没必要，即使不问，她也已经知道了答案。
从顾隋的眼神和表情中，她就知道，那个在夜里对她说喜欢，和她缠绵的顾隋已经消失了。
果然，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有期待。
没有期待，她就不会失望。
不，不是失望。
想到夜里的一切已经成为她自己的一场梦，乔念难过得都要窒息了。
顾隋看到她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一慌。
“为什么不说话？”
说话？这个时候，她还能说什么？
她甚至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顾隋了。
乔念想起顾隋夜里对她说的话，他说他如果忘记，她就告诉他。
可是面对此刻的顾隋，她根本说不出口。
因为她已经能猜到，如果把夜里发生的一切告诉眼前的顾隋，他不仅不会相信，甚至还会嘲讽她在做梦。
“乔念，你什么意思？”
见她一直不说话，而且和刚上车时的样子完全不同，顾隋觉得既奇怪又烦躁。
“你我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乔念心灰意冷，说完就拉开车门要下车。
顾隋拉住她，又将车门关上。
“既然没什么好说的，你夜里为什么要去找我？还待到早上才走？”
“因为我可怜你。”此时的乔念只想赶快离开这个令她窒息的狭窄空间。
顾隋面色陡然一寒。
他向来骄傲，根本容不得别人说可怜他。
“你可怜我？”
“是啊。”乔念万念俱灰地看着他：“雷先生说你为了找我，出了车祸受了伤，他求我去看看你，我才去的。”
眼看顾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乔念不仅没有停下，反倒继续说：“顾隋，你都不知道你发病的时候拼命找我的样子有多可怜，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最后那试探性的一问，几乎让乔念鼓足了最后的勇气。
顾隋听到后，先是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