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周溪时?”
一个清冽又慵懒无力的声音出现。
是绯色!
周溪时的心漏跳了一拍。
陈流操作周溪时的光脑,外放了声音。他用眼神示意正在对周溪时下手的高中同学,抓住她的头发,威胁她不要乱说话。
忍着头皮的剧痛,周溪时应了一声。
“游戏的订单你怎么结了?”
绯色刚问完,那边传来夏泽辰小声的责怪“你怎么开口就是问订单!现在关键不是这个吧。”
原来是这样。
周溪时自嘲地笑了。
“就是想结了。”周溪时说道:“我累了,不想打了。”
“哦。”绯色回应。
然后她问道:“你有事吗?”
头皮拉扯的疼痛加重,周溪时疼的龇牙咧嘴。旁边的人虎视眈眈瞪着她,警告她不用说多余的话。
“我没事。”周溪时在逼迫下作出回答。
“好,那我挂了。”绯色干脆利落道。
不,别挂。
周溪时看见陈流在按下通话结束键。
正当她以为希望破败时,电话那头的绯色突然开口。
“你真的没事吗?”
绯色第一次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她问道:“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对。”
周溪时睁大了眼睛,内心所有的委屈与害怕涌现。
有事,绯色我有事。这里有很多人欺负我,你能不能来帮帮我?
“我没事。”
我有事。
“真的吗?”
假的。
“是的,你想多了。”
不,绯色救救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绯色问道:“周溪时,你需要我过来吗?”
周溪时的心猛地一跳。
绯色说道:“我和小鬼就在公馆门口,虽然被人拦住了,但只有你一句话我们就会来。”
绯色认真问道:“所以,周溪时。给我一个回答。”
他们就在这?!
未曾料到的惊喜点亮了周溪时的眼睛,翻腾的希望盖过了所有的疼痛。这一刻,周溪时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拥有了反抗的勇气。
她缓缓张开口,想要说出答案。可在这时,她的余光接触到了地面上宽大的裙摆。
金光闪闪的丝绸布料皱巴巴挤成一团,沾满了酒渍、奶油、食物残渣,它肮脏的像件垃圾被扔在地上,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像件没有尊严的物品一样跪在别人脚下。
跳动的心脏忽然间停拍了,无法言喻的疼痛感使得周溪时的嘴唇疯狂颤抖。强烈的屈辱感,好像碾碎了什么。
安静的宴会厅里,传出周溪时清晰的回答。
“不要过来。”
我不想被你看见这副丢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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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逐渐变暗,雨水打落在伞顶,顺着伞骨滑落。
“她怎么说?”
一把雨伞之下,夏泽辰看见绯色挂断电话的动作,连忙问。
一旁的秦管家同样着急,盯着绯色的反应。
绯色语气没有波澜,她开口道:“她说她没事,不需要我们过来。”
闻言,秦管家满脸忧虑。
“真的?”夏泽辰明显感到意外。他说道:“我本以为她会开心你过来了。”
绯色没接夏泽辰的话茬,她抬头望向面前紧紧闭合的公馆大门,巨大的屏障宛如磐石一般横在绯色几人与公馆主楼之间。
象牙白的主建筑藏在大雨之后,隐隐约约地只能瞧见它的外轮廓。周溪时就在那里面。
绯色静静地看着,向秦管家问道:“秦管家,守门的人态度很强硬吗?”
“嗯,各种威胁手段都用上了。”秦管家说道:“尽管小姐在电话里那么说,但我不可能放弃。已经联系了庄园里的保镖和最近的警察局,预计还有二十分钟才能到达。绯色小姐,你要做什么打算?”
夏泽辰扭头,和秦管家一样视线落在从始至终格外冷漠的绯色身上。
“她都那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面无表情的绯色随意回了一句,转身朝车子走去。
秦管家看见绯色离开的动作,不顾雨水冲上去拦住。“绯色小姐,您真的要走吗?再等一会,等到人来。进去后小姐看见你会很开心的。”
绯色语气一如既往的寡淡:“我等不了那么久。”
她绕开秦管家,大步走向车。
“绯色,你等等。”后面举伞的夏泽辰连忙跟上一起上车。
铺天盖地的雨水倾盆而下,砸在车窗上,外面模糊的视线里,秦管家不死心的再度上前想拦住绯色离开。
隔着雨幕,夏泽辰听不清秦管家一张一合的嘴在说什么。
他所能听见的只有驾驶座上的绯色冷冷抛下的一句话。“系好安全带。”
雨夜里,引擎的轰鸣声响起,车头两束煞白的光线投射在大地上。绯色紧握方向盘,踩下油门飞速离开公馆。
眼见绯色真的离去,夏泽辰坐不住了。他侧头探向绯色,言语之中带有焦急之色。“绯色,你真的要走吗?就算她那么说,我们再多等一会也不会怎么样。”
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