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不过想着苏如棠不能生养,那些银钱嫁妆给谁用都是用。
不如拘来给府里众人用。
慕容绯月低垂着头,心底却在诧异苏如棠怎么敢扯下遮羞布。
不怕往后庆哥儿几个长大了,置她这个嫡母不顾吗?
苏如棠所拥有的都是她的才对。
素英缓声道:
“老夫人,从账本上看府里确实入不敷出。去年一年,入账只有三千多两银子,花费却高达七千多两银子。”
周老夫人心头一突。
哑声:
“这么多?”
秋菱回到了苏如棠旁边,在她示意下开口道:
“奴婢看了有几处庄子田地没有入账,反而让我们二奶奶一个外姓人的嫁妆贴补公中,供府里老少一众人……”
她声音不大不小,确保都听见。
苏如棠低喝:
“别说了。”
秋菱委屈的嘟嘴:
“前几天舅母府上还派人来问原本给了二奶奶的玻璃炕屏在哪里。
过几天太傅府要请个重要客人,若是这里暂时不用,先借过去略摆几日再送回来。”
苏如棠装作不记得。
“玻璃炕屏?应该在私库吧?”
秋菱抬眼看了下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脸色一变,那玻璃炕屏被她借了去。寿宴的时候让众人看看,周府也是有好东西的。
之后一直装傻没有还回去。
素英接触到周老夫人的眼神,忙笑道:
“去年老夫人寿宴,二奶奶拿出来摆了两日。也是给世家大族看个热闹。”
秋菱不悦的嘟哝:
“既然是摆了两日,就该还回来才对。”
在周老夫人发火之前。
苏如棠假言厉声:
“秋菱,闭嘴。也就是老夫人仁慈,换一个心胸狭隘的一准责罚你乱插嘴。”
秋菱忙跪了下来。
“多谢老夫人仁慈,奴婢再也不敢了。”
一句放肆就这么堵在周老夫人喉咙里,让她上不得下不去的难受。
只能气愤的剜了一眼。
“玻璃炕屏送回去吧。我年纪大记忆不好,凡事得要你们提醒。”
看到周老夫人憋屈的样子。
苏如棠心情大好。
她放下了茶盏。
起身屈膝低头道:
“从入了周家门,我自问侍奉公婆,管理家务。帮夫君结交人脉,教养子女、为夫君纳妾开枝散叶,如此种种没有任何错处。”
“填进去嫁妆不说,还让人质疑理家不公。实在是让人心寒……许是我年轻不懂事,才能上有所缺失。
老夫人,这管家职权还是另寻她人吧。”
秋菱将对牌盒子放在了老夫人面前。
周老夫人蹙眉,如今周家不比她年轻那会府里人口简单。
几十年下来,府里上下一干人少说也有二三百人之多。
管起来不是一件简单事情。
她想了想,一脸和蔼道:
“如棠,今天是我年老昏聩。听的婆子们嚼舌根,不分青红皂白的说了几句。看在祖母年老的份上,你快别说赌气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