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走磨磨叨叨骂了两句,李煦安只说,“他年年要维持观里开支,与贵人走近些也是理所当然。”
“等我好些了,还他几个人情就是。”
叶蓁有些失望,从头到尾李煦安没提到自己。
可原本他也没必要提起。
白云观没多大,他们住在正殿西侧,东侧是香客平日求签问卜的地方,后院便是道士房和厨房。
因叶蓁是女子,流霞出入后院也不方便,小道临时在西侧院里搭了露天灶台。她们需要什么,还得劳烦玉尘子去拿。
叶蓁吩咐流霞不必太细致,将就些,能不麻烦就不要麻烦。
晚上叶蓁没胃口,只吃了一点素菜小粥,流霞趁着他们做晚课,赶紧到池边浆洗,毕竟穿着道袍很不舒服。
叶蓁用过药后,躺在床上隐约能听见正院道士做晚课的声音,便更睡不着了。
辗转反侧间,房门被人推开。
她以为是流霞,“这么快?”
一道沙哑而不失温柔的声音突然闯进叶蓁耳朵里,“我不快。”
叶蓁猛地坐起身,借着一点烛灯正对上李煦安黑漆漆的凤目,眼角泪痣微微泛着些红,让他苍白而精致的面容上多了些人气儿。
“二爷?”
叶蓁眼里是惊,口吻又不自觉带着喜。
李煦安两指并拢,冲蜡烛一指,一点光刹那熄灭,她便看不清他的神情了。